但是——夺走狂战士的宝具,得手恶魔之力的弓兵,不但毫不回避,甚至也不用手里的武器击败他们。
他的身体虽然承受了一切击向自己的刀、箭,以及枪弹,但是丝毫看不出有发挥效用。
「可恶……这家伙,也和那个叫捷斯塔的死徒一样吗……!」
其中一名警察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的脑海里,浮现了在警察局遭到蹂躏瞬间的记忆。
虽然面临到逐渐成为当时状况的重演,但是每个「二十八人的怪物」的心里都不存在逃走的选项。
要是在这里撤退,获得「正义」称呼的我们——自己的存在意义将会荡然无存。
他们与约翰一样,体内都栖宿着那句出自局长之口,接近暗示的话语。话虽如此,他们也不期望牺牲生命,不断地思考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阻止眼前的怪物。
在他们思考的期间,化身成异形的弓兵迈步走来。但是,刚才瞄准要害的攻击全部被他身上的布料挡住,伺机攻击***的手臂或侧腹时,虽然与击中布料不同,的确有「攻击命中了」的手感,但是仍然不及「成功给予有效打击」的领域。
不仅有那块让攻击完全无效化的布料防身,***的**也有不寻常的强度吗?
而且,虽然警察队还没正确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考虑到他得到了恶魔之
力这件事,其耐力与魔力抗性最好视为也有得到相应的提升吧。
既然这样,眼前的敌人不就已经没有任何弱点可言了吗?
就在警察队的脑中浮现出「放弃」这个词的时候,异形弓兵正一步一步地确实迈步逼近。
「……?这家伙,为什么不一口气攻过来呢?」
一名警察提出疑问,其他警察则答道:
「对耶,他明明可以瞬间就击垮我们这些人啊……」
这时候,在保持着距离的地方冷静观察状况的女性——身为局长的副官,也是「二十八人的怪物」实质上的核心人物之一的贝菈·列维特说道:
「我想,大概是在警戒状况吧?」
她身为警察的同时,也是纯正的魔术师。
虽然贝菈生为魔术师家系中的妹妹,但是由于姐姐的魔术回路贫弱,身为妹妹的她便继承了魔术刻印,在母亲的养育中长大。
身为姐姐的艾美莉亚,就在毫不知情魔术世界之事的情况下,在史诺菲尔德从事医生一职。
由于贝菈的家系属于肩负责任、必须协助这场圣杯战争进行的一方,所以继承当家之位的她,便在继承母亲部分的魔术回路的状态下,参与了这场圣杯战争。
虽然尚未完成移植所有的刻印,还是个半吊子的继承人,但是在「二十八人的怪物」中具备不可缺乏之实力的贝菈,确实可称为是局长的心腹。
那样的她接着采取的动作,是从腰间的装备腰带,取出一支与现代装备不搭调的小支玻璃试管。
她将玻璃试管扔向为敌的弓兵面前,并且用手里握紧的装饰特殊的转轮手枪狙击试管。
子弹准确地击穿试管——下一瞬间,扩散出了广范围的烟幕。
那不只是普通的烟幕。那阵烟充满会随机变化性质的魔力,可说是用于干扰魔力感知的烟幕。
想当然耳,看到那阵连视线都会遮蔽住的浓密烟幕扩散开来后,弓兵低沉地喃道:
「……竟然做这种可恨的事。
接着,那副巨大的身躯仿佛像要避开烟幕一样,大大地往横一跳,移动位置。
贝菈的预测是对的。
异形的弓兵——阿尔喀德斯警戒着的是其他要素,并非警察队。
是突然出现的剑士,以及与他开始交战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那两人现在虽然正在互打,但难以预测何时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而且,阿尔喀德斯不只感觉得到剑士那边还存在别的英灵的灵基,一开始以「水盾」抵挡住自己试图摧毁医院的攻击的神秘魔物,其气息也还没有消失。
这并非一场信守礼仪的决斗,而是一场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连身后一点破绽都不能被看到的无尽混战。
清楚这个道理的阿尔喀德斯,虽能瞬间屠杀四散于周围并攻向自己的警察队,但既然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也只能谨慎行事。
这般状况,正是因为警察队具备一定以上的实力才得以造就。他们累积至今的事物,以及赌上性命的觉悟,绝非白费。
在场的警察有二十五人。
剩下的是局长的护卫以及搜集情报的人,他们都留在警局里。虽然要让先遣队前往目标病房,但是由于出现了弓兵操纵的地狱魔犬——地狱三头犬之故,目前仍然没有任何人抵达病房。
「要不要派几个人绕去缲丘椿的病房?」
手握弓之宝具的女警小声说道,贝菈对此静静地述说自己的见解。
「少少几人过去的话,万一附身操丘椿的英灵是敌对的,将会白白牺牲掉。要去的话,我希望由能靠一己之力应付状况
的狂战士前往,不过他……」
那个狂战士的灵基身负重大损伤,也许已经在费拉特的令咒下脱离战线了。
「……如果那名英灵明白缲丘椿已经成为目标,应该会为了保护主人采取某些行动才对。她目前还没有离开医院,就表示可能还没察觉到这个状况,又或者是根本不想保护她......又说不定是拥有绝对的自信,不用移动燥丘椿也能彻底保护好她。就是这几种可能性之一吧。」
可以的话,希望是最后那个可能性。贝菈一边这么想着,又拿出几支试管向周围投出。
才以为那些用魔术投出,飞上天空的试管是要广范围地包围现场,却立刻全部遭到子弹击碎,同样的烟幕又随即遍布周边范围。
贝菈原本打算用这阵烟幕阻碍敌人,并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下指示,派谁当斥侯前往病房,但是——
「白费功夫。」
异形的弓兵将长在背上的恶魔翅膀一振,便在周围刮起充满浓烈魔力的风。
带有不祥魔力的风化作几道小型的龙卷风,像要吃掉烟幕一样开始捕捉烟幕。
「这样的怪物……到底要怎么对付啊……」
一名警察脸颊痉挛地说。就在警察们的脸上就要泛出绝望的色彩时—
一道身影冲过了烟幕的空隙。
「住手!没用的!」
虽然看不清楚在暴风与残烟中的人的长相,但是察觉到那个人穿着与我方一样制服的警察们,纷纷喊出制止的话语。
实际上,连阿尔喀德斯也认定那是无谋的突击。
逼近自己的警察无论采取什么攻击,都不可能对自己管用。
要是对方采取无视涅墨亚狮皮的加护,以拳头实行殴打攻击可能会管用。但是要那样做,若没有蕴含相当的魔力,就连造成擦伤都办不到吧。
阿尔喀德斯很明白,自己唯有在拉弓的瞬间会阻碍到双手,而那将成为曝露给其他英灵机会的破绽。
尤其是那个英雄王。即使他正在与剑士交锋,还是有可能顺势朝自己击出必杀的一击。或者若「流弹」直击到涅墨亚狮皮缝隙处的情况,甚至会直接成为致命伤吧。又或者,要是自己拥有留在变质前的,具备十二条命的宝具在身,或许就会不太介意地全力拉满弓——但是,现在并非值得露出那个破绽的状况。
既然如此,就像最初打碎脖子的那名勇敢警察一样,用挥舞手臂的一击除掉吧,就这么决定。
阿尔喀德斯手臂举高,等待躲藏于黑暗及烟雾中的警察向自己逼近的那一刻。
接着——在那瞬间,阿尔喀德斯感觉到自己身后膨胀起庞大的魔力。
「!」
——这股魔力是……剑士吗?
是正在与吉尔伽美什交手的那个剑士,击出了什么宝具吧?
虽然感觉到那股魔力并非击向此处,而是朝天击去,但是阿尔喀德斯并没有将目光从这个逼近眼前的小小威胁身上移开。
这样的行为,是否真的出自连对矮小的敌人,都有做好不容大意的心理准备之故?
否。
阿尔喀德斯并不是不移开目光。
而是「无法移开」。
那是他具备的「心眼」发挥作用的结果。
并不是出自本能。
是至今累积起来的技能、经验、最后锻炼出来的五感,以及构成他的血肉一切都支配了灵魂,拒绝移开目光。
现在,在场真正应该警戒的,不是其他的英灵。
而是迫近眼前的一名警察。
他累积起来的一切都这么告诉自己。
而其理由,马上就会明示。
在阿尔喀德斯的身后,一道光柱贯穿天空,照亮了迫近眼前的警察的脸。
此时,对方的脸正好从被龙卷风刮开的烟幕缝隙间露出,见到那张脸,阿尔喀德斯呻吟道:
「什么……?」那张脸无庸置疑,正是先前被他打断颈骨,击飞到医院入口的男人的脸。
「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不成言语的吼叫,用力往大地一踏。
那瞬间的加速度已经超过自己的预测。
比展开防御的手臂到达定位的速度更快,男人矮小的身体以如同炮弹般的气势朝阿尔喀德斯一跃,来到布料上方——
使出飞身膝击,对着被布包裹着的异形弓兵的鼻梁全力撞下去。
「约……约翰!」
警察们发出惊呼。
依他先前被打飞的方式,许多警察都想像到了「当场死亡」这四个字。
即使约翰具备魔术回路,却没有一子单传的魔术刻印。
如果拥有能在濒死状态时行使魔术、修复自己的魔术刻印就是另一回事,但是并未拥有刻印的约翰竟然能够得救,何况还是以具备了和先前判若两人的力量的方式现身,根本没有人想像到会有这种事。
但是,约翰就是出现了。
而且是缠绕着凌驾寻常魔术师的魔力,并且用那股魔力将**与神经强化了数倍的状态。
——约翰。
——原来如此,这个男人叫做约翰吗?
承受了飞身膝击的阿尔喀德斯,即使就这么被往身后撞飞——仍然一边冷静地将对手的情报记在脑中,一边在空中翻转身体,双脚朝下着地。
但是,那双脚却被不知何时又绕到他身后的约翰扫开。
「哦……」
说出钦佩似的话语后,阿尔喀德斯单手撑住地面,用空着的手臂接下约翰迫近而来的追击。
肉与骨头咯吱作响,冲击窜过阿尔喀德斯全身。
约翰就那么直接赤手空拳地反覆连击,完全不让阿尔喀德斯有拿弓的空档,持续加以打击。—发生了什么事?
——他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不对,应该说成长了?
即使身为魔术师,也已经超越常人的领域。
生前累积的经验正告诉自己,眼前的警察体内充满的力量,已经足以匹敌曾在古希腊之地战斗过的敌将膂力水准。
——是宝具的力量?还是术士做了什么事?
虽然阿尔喀德斯确认这波攻击对自己的身体有造成损伤,但是还不到觉得有危机感。
和遭到亚马逊人女王用宝具殴打时相比,只觉得这股疼痛就像是被幼童捶打一样。
但是——他对眼前的男人采取了最大限度的警戒。
——为什么?
阿尔喀德斯一边卸开连击,一边思考。
——「我为何要警戒这个男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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