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一路北上，几天之后，他来到了黑水城。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好像在哪本书里看过，不过不是一回事，这是大夏帝国最北边的一座城市了，距离京城足足有五千里。
云中鹤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大夏帝国的北边尽头，也是东方文明帝国的尽头。
这里已经非常冷了，尽管此时已经五月份了，但还是白雪皑皑，大约在零下十度左右。
越往北就越冷。
四月初六的时候，云中鹤也再一次进入了X精神病院的梦境，成功地换了一个精神病人。
果然是二十五号，海的儿子。
黑水城也有城墙，这里的戒备也很森严，因为再往北就是一个野蛮民族了。
算是生长在黑水密林中的野人部落了，这群人以狩猎为生，抗拒文明，偶尔也会来劫掠大夏帝国。
不过大夏帝国太强大了，所谓的劫掠，也基本上是自寻死路。
大部分情形下，这群北地野人是靠狩猎，用毛皮来换取盐巴和布匹。
丐帮真是哪里都有啊，哪怕到了黑水城，也依旧有丐帮的踪影。
云中鹤以乞丐打扮，每到一处地方，都会被当地丐帮盯上，不过他知道规矩，献上孝敬便是了，算是买路钱。
而且这个买路钱不能太多，否则会有性命之危。
这一次云中鹤准备的买路钱就是一匹布，算是来历不明的赃物，这样才正常。
“跟我们去见帮主吧。”两个乞丐道。
云中鹤也不抗拒，跟着这两个乞丐去见了黑水城丐帮之主。
这个丐帮在地下通道内，因为暖和一些。
里面拥挤了上百号人，不敢想象这种地方都有这么多乞丐，每一个人都衣衫褴褛，就算这么冷的天气，也臭不可闻。
“拜见帮主。”云中鹤躬身拜下，然后直接就唱曲：
看看爷娘不是亲，有钱且去敬别人。
三年乳哺成何用，娶了媳妇就要分。
好酒好肉老婆吃，不怕爷娘饿断筋。
生前不曾见碗米，死后谁人来上坟？
这种乞丐唱词也是一个职业乞丐的标准技能了，只要唱出来，大家就会认同你的身份。
唱完之后，云中鹤献上了一匹布，道：“帮主，路经宝地，行个方便。”
“师兄这是要去哪里啊？”这个丐帮帮主问道。
云中鹤道：“日子过不下去，要去野人那里讨个媳妇。”
这话一出，众多乞丐哄然大笑，取笑云中鹤没有出息。
这样的乞丐有很多，在大夏帝国被人瞧不起，根本娶不上媳妇，但是去了北边的野人部落，倒是成为体面人了，能够娶个媳妇。
不过在主流舆论中，这些乞丐宁愿做帝国的乞丐，也不愿意成为野人的员外。
这大概也是他们发自内心的自豪感吧，东方三大帝国，代表着先进和文明，哪怕是做乞丐也是光荣的，也可以高高在上成为天朝上国的子民。
“那野人女子一辈子不洗澡，那里比茅坑还臭，亏你下得去鸟。”一群乞丐讥笑不已。
“我们天朝上国的男人，怎么可以去娶野人女子呢？”
听到这些乞丐的言语，云中鹤心乱如麻。
很快这种自豪感也要荡然无存了，因为东方文明帝国已经沦陷了，大咸魔国的黑暗已经笼罩整个东方世界了。
那个帮主反而笑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祝师兄一路顺风，顺利娶个野人婆娘，开枝散叶。”
云中鹤躬身道：“多谢帮主。”
然后，他就告辞而出了，这是一个还算讲规矩的帮主。
之前路过一些地方，当地的丐帮就很不要脸了，献上买路钱后，想要脱身，还要完成任务。
这种任务要么是偷窃，要么是杀人，总之没有一件好事。
就这样，云中鹤离开了黑水城，离开了大夏帝国最边缘的一座城池。
离开了最后一座文明之城。
城头上，黑水城的丐帮帮主望着云中鹤的身影，眼圈已经红了，抹着眼泪。
日你大爷啊，云中鹤。
我的易容就这么成功吗？！
当年在大周帝国，你没有把我认出来，现在你还没有把我认出来，真是狗日的啊。
没错，这个丐帮之主就是燕蹁跹。
他见到云中鹤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哪怕云中鹤已经面目全非，完全改头换面了。
但……云中鹤依旧没有把他认出来。
所以，他的内心又激动，又欣喜，又无奈。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小时候和别的孩子玩捉迷藏，他藏得太好，别人找不到，直接就把他给忘记了。
难道我燕蹁跹，就真的是一只老鼠，一只蟑螂，躲在臭水沟就没有半点异样吗？
但燕蹁跹终究是欢喜的。
云中鹤还活着，这就好，这就好。
他不知道云中鹤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扮作乞丐离开大夏帝国，前往野人区域。
他也有过一股冲动，跟着云中鹤一起去。
但很快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已经没有目标和方向了。
这样做乞丐挺好的，得过且过，逍遥快活，或许他天生就应该做乞丐，就不该去什么黑冰台做密探，就不该遇到井中月，就不该遇到……周离。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痛苦。
看着云中鹤消失的背影，燕蹁跹唱道：
看看兄弟不是亲，三窝两块说不均。
同胞也要分彼此，争多争少要理论。
有酒只和旁人吃，自家骨肉作仇人。
他也唱上一曲乞丐词，就算是为云中鹤送行了。
他燕蹁跹又要重新过上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这黑水城极好，常年都是冷的，也没有什么春夏秋冬，会让人忘记了时光。
一躺下去，就是浑浑噩噩，不分昼夜，
而且作为帮主，也不需要自己乞讨，有吃有喝，妙哉妙哉。
神仙都不换啊，哈哈哈哈！
…………………………
云中鹤一路向北，先进入了野人深山。
遇到了一头巨狼。
二十五号精神病人上身，果然有奇效。
他和动物有天生的亲近感，哪怕是恶狼，也不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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