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虎旗大统领牧雨莲等候在了春花秋月楼门口恭迎都统大人的到来。
庾重真一见到她,脸沉了下来,劈头便问:“为何纵容麾下抢掠城内商铺?”
他已经暗中下令给她,让她阻止苗毅闹事,可从得到的情报来看,牧雨莲根本就没有遵命。
牧雨莲看了眼人群中的苗毅,拱手回道:“回都统大人,并无此事,只是让城内商户捐献了一点疗伤药物。”
庾重真很想喷她一脸,把他当傻子耍呢,捐献一点疗伤药物能闹得那么多有背景的商铺向上面控诉?
可现在轩辕卓上面的人在旁,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暂时按下不提,先挥手请了高冠等人进入。
牧雨莲在前带路,一路带到了园中空旷坪地,那里稀稀拉拉集中坐了上万人。
“列队!”发现上面来人了,有人发出了号令,上万人闻令迅速爬起,列队站好了,各部战旗也迅速扬了起来。
那染血或破或烂的一支支战旗,旗下一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提,只见不少缺胳膊少腿或少了只眼睛的人一个个疼得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伤残处,新长出的肉芽正在蠕动,明显是使用了疗伤药物之后的情形,尝过这滋味的人都知道这种硬生生拉扯生长的滋味有多痛苦。
牧雨莲忽然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去,发现一群人已经情不自禁止步了,一个个神情凝重地看着这边。
牧雨莲差点热泪夺眶而出,她看到了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对他们的尊重,那场浴血厮杀总算是值得的,那些战死的人没有白死。
北斗军的人、监察右部的人、地申星域的人,一个个默默看着那群残兵,看一眼就知道那一仗打得有多残酷,看一眼就知道那五万近卫军击溃酉丁域百万精锐是怎么来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高冠的目光从那些人脸上慢慢上移,落在了上面飘扬的残破战旗上,静默无言。
庾重真的目光从那残破战旗上又落回了那群残兵的身上,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旋即又绷紧了嘴唇。
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让这些人把在天街强占来的物资给上缴了,倒不是他没有权利这么做,而是没办法下那个令,真要下了这个令,身后这么多北斗军的弟兄都看着…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世俗中大战之后会有纵兵抢掠这回事,牛有德干的就是这回事,只是牛有德找了个借口掩饰而已。
他也知道,这个责任他必须要担了,如同牧雨莲说的,只是让天街商铺捐献了一点疗伤物资,他只能这样硬着头皮上报,让上面来补偿那些商户的损失。
地申星君派来的左监军独孤无,捻须看地不语,神情凝重。
轩辕卓紧绷着嘴唇把目光从那些人身上挪开了,慢慢回头,看向了后面静默不语的苗毅,心中长叹一声,近卫军能死战到如此地步,酉丁域百万精锐败的不冤!
“开始吧!先带牛有德过来。”高冠扔下话,朝不远处的湖中亭台楼阁走去。
自有监察右部的人带苗毅过去,然独孤无却快步追上高冠,“高右使,几个王府的人还关押着,您不是要问他们话吗?不如先把他们带过来问问?”
高冠脚步不停,“事有轻重缓急,先审主要的,他们…再关一关吧。”
此话自然是有道理!独孤无却暗暗叫苦,勾大管家和那几位关在一起,让勾大管家怎么向人家解释,难道让勾越亲口说出是王妃愚蠢一时口不择言把那几位给捎带了进去?
亭台楼阁间,平常的欢场舞台却成了审讯之地,高冠登台坐在了首座上,庾重真、轩辕卓和独孤无站在了下面左右。
苗毅被带到了下面舞池而站。
三方录写供词的人都准备好了玉牒。高坐在上的高冠点了点头,负责审问的立刻对苗毅喝道:“下站何人?”
苗毅平静回道:“左督镇乙卫北斗军黑龙司总镇牛有德。”
审问人:“可知身犯何事?”
苗毅:“知道为何审我,但并未犯事。”
审问人:“有没有犯事不是你说的算,为何伏杀酉丁域都统褚子山以至于惹出一场血战,一五一十从头招来。”
“伏杀?荒谬!我从荒古死地刑满释放,刚召集贡园人马准备进行轮换,人员途中在酉丁域休整……”苗毅将准备好的事发经过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遍。(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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