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它是在问肥瑞。
肥瑞正焦躁的沿着一座矮小拱门爬上爬下,来回踱步。
“没有!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它爬到拱门左侧的立柱顶端,像一头圆月升起前的狼人般,支起身子,屈着前肢,爪子徒劳的抓着空气,双眼睁的极大,仿佛要把眼珠子都挤出来似的:
“为什么你们还有时间关心猫,关心酒!……关心那些狗屁都不是的事情……黑月的影子已经照在寂静河上了!黑月都照在寂静河上啦!!”
说着,它抬起头,用爪子指着山对面云雾缭绕的斜坡,第三遍重复着尖叫道:“黑月都照到寂静河上了啊!那个骨头架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动起来!!”
“我说的是‘真正’动起来!”
“而不是像一个得了脑梗的痴呆症患者,只有小手指能抽搐着动两下!”
“难道我们要等到黑狱里面两边都打完,学校的守护法阵重新发动起来之后再出去吗?难道你们打算出去后直接面对暴怒的第一大学吗?”
“难道你们想等迷雾把‘玄黄屎’拉出来之后,从他的屎里提炼点什么东西吃吗?!我是鼠科郎!不是屎壳郎!”
“你们再磨蹭下去,我就不玩了!”
“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校长!我要跪在他的靴子前,亲吻他的鞋尖!我要主动在脑门按个竹蜻蜓,给郑清那臭小子表演空中芭蕾!我要继续在他家的暖气管道上爬上爬下,听他一个月给我改三次名字!!”
“我!不!陪!你!们!玩!了!”
肥瑞声嘶力竭的吼完最后一句话后,终于喘了口气。只不过它的咆哮声仍旧回荡在两座大山相夹的山谷间,搅动着周围弥漫的云雾,露出对面山坡上摆出攀爬姿态的‘巨零三’的身影。
鼠仙人与流浪巫师同时斜着眼,表情微妙的看着因为过度泄气,已经缩成乒乓球大小的肥瑞。
盯着它像一只内分泌失调的河豚般涨大又缩小。
半晌。
流浪巫师才举起酒杯,小呷了一口,然后继续摇头:“……肉豆蔻又有点多,酒味压不住辛辣了。”
鼠仙人则踮起脚尖,伸长胳膊,安慰的拍了拍挂在立柱顶上的小老鼠:“……那只黄花狸比狗屁厉害多了,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所以才一直呆在这里,难道不是吗?当然,当然,这不是你的错……你只需要多一点耐心,然后再多一点耐心。”
肥瑞听着两个同伴的反应,愈发沮丧与泄气,整只鼠都要缩成一个晒干的核桃模样了。
“战争不是一天打完的,”山腰间云雾搅动,杜泽姆博士瘦高的身影越过那些流淌的雾气,缓缓出现在三位合伙人面前:“尤其涉及高阶巫师的战争……我们还有充足的余量。”
“贤者之石已经安装完毕,我们需要给巨零三多一点调整的时间。”
“毕竟,祂沉睡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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