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霍仲舒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但这道圣旨,却轻易瓦解了一切。人皇的这道圣旨,不是给霍仲舒,也不是给方云,却是给了最意想不到的羊叔子。
人皇以这种妙到毫巅的手段,竟没有打压到方云,也安抚了霍仲舒的情绪,同时又保全了羊叔子,替朝廷保全了一位天冲境的强者,多了一个卖命的强者!
“帝王之术”,再厉害,也莫过于此!
一时间,方云对京城中的那位,产生了一种高深莫测,不可揣度的感觉。恍惚中,只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从遥远的上京城,时时的观注着自已。
一瞬间,方云背心都湿透了。
古籍上说,自古伴君如伴虎,又有帝王登升,君心难测之说。大周朝这一代的人皇,其心术、手段,还远在任何一个朝代的君王之上!
“方云!你真的抗命吗?”
霍仲舒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方云蓦然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羊叔子的眼神。他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瞳孔深处,就流露出一股窃喜。显然,以为自已逃脱了。
“哼!”
方云心中冷笑,他不能违背圣旨不假,可也没说,就这么放他走了。
“霍仲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说,要违命不遵了?”
右腿松开,羊叔子大喜,就在他以为死里逃生的时侯。方云蓦然右手一攥,把羊叔子提在手里,二话不说,“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打得又响又亮。
“羊叔子,我说过,要给你足够时间准备。可惜你太废物。我也说过,要把你打得像狗一样,那就一定要把你打得像狗一样。”
方云说着又是啪啪两个耳光,扇在羊叔子身上。他这几掌,没有使用真气,但他的肉身力量,何其强大。这几下,和用真气狂轰比,也没什么差别。
只两下,羊叔子脸部肿起,满口是血,几颗牙齿,立即拍断,飞了出来。
这几掌,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到。霍仲舒都没反应过来。羊叔子更是被打懵了。这几下,他就像是被远古的凶兽,撞击在胸上,而且还有过之。等他回过神来,心中立即涌起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羞耻感!
再没有比这样,像小孩一样被玩弄,更让人感觉到耻辱了!羊叔子心中又惊又气,又怒又惧,又恨又冤,种种情绪,五味陈杂,齐齐涌上心来。
他想叫,但方云用真气封住了他的嘴,他想要动,却又动不了。他想要昏过去,又剌激的醒过来。
“气煞我也啊!”
羊叔子心中怒吼,痛不欲生。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方云的意识传入羊步预防耳中:“当初,你毫不犹豫的答应天武侯,一起伏杀我的时侯,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现在,就是你承受的结果的时侯!”
“轰!”
方云猛力一掼,就将羊叔子重重的轰倒在地上,压入泥土之中。大脚一伸,重重的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的扭了扭。
“羊叔子,记住此刻!牢牢的记住,我要让你以后,见到我就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只剩下惊惧和绝望!”
方云居高临下,冷冷的俯瞰着羊叔子,一字一顿道。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是一寒,居然是忘了去喝止。就连王惜朝,也微微有些不自然。
士可杀不可辱,武者,特别是顶尖强者的尊严,比士大夫可以强烈的多。方云这种手段,比杀了羊叔子,还有厉害。
霍仲舒嘴唇一张,正在开口。却只见方云右脚一勾,立即把羊叔子勾出地面,踢了出去。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滚吧!迎接圣旨!”
羊叔子是不能杀了,但武者最重要的武道意志被摧毁。他也就“前途无亮”了。再也构不成什么大威胁。
“羊叔大人,接旨吧!”
王惜朝迅速将圣旨,递了过去。对于方云刚刚的举动,他是选择性无视。
这个羊叔子有今日之辱,怪得了谁。这个蠢货也不想想,这个方家次子乃是人皇亲封的冠军侯。这种稍谓,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对于这个人皇看中的人,就连他,也只能是由对抗,转为怀柔拉拢。这些家伙却不知好歹,不认时务。真是活该。
“方大人,你我上京城一别,已有一年。如今圣旨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你我也难得遇上一趟,不如,到你府上,聚聚,煮酒论梅如何?”
王惜朝拱拱手,对方云道。做足了面子功夫。
“哼!”
方云也不多说。此地已需再待下去了,衣袖一拂,向第六副统领大殿而去。身后,王惜朝却是不请自来,跟在方云身后,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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