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鹦鹉还是阮谨俞?”李夏仰头问道。
秦王失笑,“看来都没吓着你,你别动,我看看。”秦王一边说,一边稍稍凑过去些,仔细看着李夏受过伤的半边脸。
李夏侧着头给他看,“阿娘和姐姐看过好多遍了,七姐姐和大伯娘也看过好些遍了,都说没留疤,你再看看,是不是好好儿的?”
“嗯。”秦王直起上身,舒了口气,“下次再看热闹,要远远的看,千万别往前凑。”话没说完,秦王笑起来,“我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你这丫头可不是个听话的。”
“你的话我听的,你让我一天吃几粒糖,我从来没多吃过,五哥没跟你说过吗?”李夏背着手,和秦王悠悠闲闲并肩走着,语调轻快。
“那以后看热闹要远远的看,要护好自己,别再受伤了。”秦王郑重交待。
李夏不停的点头,转了话题,“承影说你刚才进宫了?五哥说你最近累得很,是打仗的事吗?”
秦王的脸上浮上一片阴暗,“不全是,你六哥要考秋闱,准备的怎么样了?”
“舅舅说,若只论文章学问,至少落不了榜,听说是郑尚书主考?”李夏仰头看向秦王,仔细看着他脸上的那层阴暗,心情也有几分灰暗,皇上那反复无常的小心眼,能把人折磨到崩溃,她绝不想再去领教第二回。
秦王看着她,没答她这句问话,“江延世打发人去看你了?”
“嗯。”李夏头点的极其爽利,“就是昨天,还送了好些东西,珍珠药膏粉蜜饯茶叶什么的,大伯娘见的,那时候我这脸还没消肿,没法见外人。”
秦王听到她这句没法见外人,侧头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往上翘起,也把手背在背后,低头看着李夏扬起落下的裙角,有几分失神。
李夏脚步轻盈,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转头欣赏着四周的花花草草。
走过了那架蔷薇,秦王轻轻咳了一声,“江延世放荡不羁,做事不计后果,他……”秦王顿住,好象在想怎么说,李夏微微侧头看着他,等他说话。
“江家和你们府上的来往,让你大伯娘处置。你……江延世的好看,也要跟看热闹一样,远远的看最好。”秦王说完这几句话,好象完成了一件大事,似有似无的松了口气。
李夏眉头微蹙又舒开,脚尖点着转了半圈,正面对着秦王,微微掂起脚尖,仰头仔细看着他,“要论好看,我觉得你比江公子好看,好看多了。”
秦王下意识的上身往后仰躲,被李夏这几句话说的呃了一声,迎着笑个不停的李夏,脸一下子绯红起来。
李夏往后退了一步,转个身,冲他挥了挥手,“我走了,说了要去看太外婆,再晚太外婆要担心了。”
秦王两只手紧紧扣在背后,想答一句,那个好字却卡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来,只笔直站着,看着李夏脚步雀跃的转个弯,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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