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梅和姜尚文也关切的看着罗二奶奶。
罗二奶奶犹豫了下,“他倒,没说什么,二郎自己也不会多想这事,就是有时候听家里长辈念叨,有点儿烦,我也挺烦的。”
“只要你家二爷不计较,别人,你管他呢,反下他们府上,也没人敢欺负你,别理就是了。闲话这种东西,要是计较起来,能活活气死。”姜尚文松了口气。
李文梅和李文楠对视了一眼,看罗二奶奶这份犹豫样儿,只怕她家二郎,也不是一点儿没抱怨过。
“三姐姐,”李文梅落低声音,换了从前的称呼,“长辈们怎么想,犯不着多想,都是长辈,上了年纪,他们也不能怎么着你,最多,听几句闲话罢了,象徐家舅母说的,不必理会。不过。”
李文梅又看了眼李文楠,“二郎要是,我是说要是,有一星半点这个意思,你得拿话堵回去,我家老祖宗说的是正理,他们陈家子嗣怎么样,这种积福修德的大事,你担不起,罗家搭不上,可不能让二郎和他家长辈一样,弯到这上头犯了糊涂。”
“嗯,多谢你。”罗二奶奶沉默片刻,慢慢点了下头,看着李文梅,郑重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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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开府以来,头一回待客,虽说没多少人,又都是各家小娘子小媳妇,可府里上上下下还是略有些紧张。
特别是端砚和湖颖几个,这是她们跟着她们家姑娘以来,头一回作为主事人张罗这样的宴请,从前虽说跟着张罗过不知道多少回,可作为主事人这是头一回,一直紧张到陆续有人告辞,处处妥当,端砚和湖颖等人才松了口气。
诸人陆续告辞,李文楠等到最后,拉着李夏坐在水阁平台上,瞄了眼已经走空的四周,郑重道:“阿夏,有几句要紧的话,得问问你。”
“你说。”李夏迎着李文楠的目光,挪了挪坐端正了,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王爷,到底什么意思?”李文楠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问。
“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李夏一根眉毛挑起,斜睇着李文楠。
“你明知道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李文楠横了李夏一眼,以示对她明知故问的不满。
“是你要问的,你还是你家七爷让你问的?”李夏反问道。
“这有什么分别?他想知道,我更想知道。”李文楠摊着手。
“当然有分别,要是你自己要问,那就是,听你们七爷的就是了,你们夫妻一体,七爷的见识,比你强了两三点,你们两个,夫唱妇随就是了。”李夏带着笑,慢条斯理。
“要是七郎想知道呢?”李文楠眉头微蹙。
“唐家的意思,唐尚书的意思,你都是知道的,唐家把你和七爷留在京城,京城里的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管你和七爷做什么,都是你们两个的意思,不是唐家。
要是你们运道好,碰巧了,得了大彩头,唐家这一代,就多了一根柱石,这是家族的荣光。
可要是有什么祸事,那就是你们两个的事,唐家不会替你们承担半分,你们一家不管在谁手上粉身碎骨,唐家肯定是半点介蒂都不会有,就象唐嫔的死。”
李夏神情严肃,直视着李文楠,“你想到了,可你大约没想到这一步,你们七爷想到哪一步,我不知道,这些话,你说给他听。
王爷是什么打算,不是他该知道的,他要掂量的,也不该是王爷的打算,而是你们两个,还有如意,身为唐家嫡长嫡子,少年进士,前程无量,犯得着,冒这个风险吗?”
“他既然让我探你的话,我觉得,他是觉得犯得着。七郎不是守成的人,他规矩守得好,那是因为从小家教太严,要是有机会冒个险什么的,他简直……唉。”
李文楠叹了口气,“阿夏,你知道我,说起来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我最愿意象阿娘那样,一辈子平安福气。
可七郎……你不知道,他跟我说起来朝中局势,这个那个,那个兴奋样儿,翁翁太婆,还有父亲母亲他们一走,他就象是只脱了锁的猢狲,人这一辈子,总要做几件顺心畅意的事,这话是你说的,我看七郎那个样子,要是能让他顺心畅意这一回,他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他心满意足,我也心满意足。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