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文一阵风冲到二门口,冲着里面扬声哭喊:“姓李的,你出来!有种你出来!你们这么欺负人,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你不出来,你不好好说清楚,我……我就……碰死在这里,不活了我!”
二门里诸小厮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连解释带安慰,“这位姑娘……噢,这位姜姑娘,李五爷今天告了假,没在府里,你得到……”
“你们骗不了我!平白无故的,说告假就告假了?告了假,怎么我弟弟还在这儿洗马呢?叫他出来,今天见不到他,我就……不活了!”姜尚文浑身都是悲愤委屈。
“没骗你……”
“怎么回事!”当值的承影听到动静,疾奔而来,厉声斥问道。
姜尚文的叫声哭声应声而落,“我要见李五爷。”
“你是姜尚武的姐姐?李五爷没在这里,今天李六爷头一场考试出龙门,他去接李六爷去了。”见姜尚文不哭了,承影心里一松,客气解释。
“我不信,我要见你们管事的人。”姜尚文一脸倔犟。
承影皱起了眉,“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这儿我管事。”
姜尚文斜着承影,嘴角用力往下扯了扯,“你管事?欺负我没见识什么都不懂是吧?你跟他们一样,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我要见你们主子。”
承影被姜尚文这一句话说的,差点呛死,连咽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来,“主子们没见理会这样的小事,你要说就说,要……”
“你们把我们欺负成这样,连个面都不给见了,你的主子要是不见我,我就……”姜尚文从头上拨下玉簪,指在自己喉咙口,“不过一个死字!”
承影瞪着姜尚文,又看向站在姜尚文侧后的姜尚武,姜尚武迎着承影的目光,指了指他姐,“我姐性子暴,说扎就扎,扎过一回了……”
承影调回目光,盯着姜尚文,姜尚文迎着他的目光,“你有功夫,我也练过几天,打是打不过你,可在扎了自己,还是能扎得着的。”
承影听姜尚文一口道破了他的打算,气的连跺了几下脚,“你先放下,我进去看看,要是得空,就禀一句,不得空,你扎也没用。”
姜尚文嗯了一声,举着簪子的手没动,脚下挪了挪,看着承影转身奔进去了,举着簪子,警惕的瞄着周围的护卫小厮。
承影刚禀报了几句,陆仪脸就沉下来了,承影身子立刻矮下去,赶紧解释道:“……爷,小的束手,是因为郭爷先头再三嘱咐过,说一定不能欺负慢待姜尚武,说他虽然来洗马,却不是哪家的奴儿,郭爷交待过好几回,小的……”
陆仪站起来往外走,“去看看。”
姜尚文看到陆仪出来,一口气松下来,将簪子插回头上,迎着陆仪上前几步,曲膝见礼,“我认得你,你是陆将军。陆将军,我弟弟被人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陆仪一个怔神,姜尚武被人欺负了?连承影都束手成那样,谁敢欺负姜尚武?
“你肯定不知道,我告诉你!”姜尚文手指划过一圈,把二门内外的护卫小厮,全划拉进去了,“我这告状,可不敢让他们听到。”
陆仪皱着眉头,踌躇了下,屏退众护卫小厮,站到月洞门内,示意姜尚文,“站到这里说吧,没人听到。”
姜尚文给姜尚武使了个眼色,姜尚武往后退,姜尚文上前一步,一脚踩过月洞门,脚下绊了下,一头扑向陆仪,陆仪急忙侧过身,举胳膊挡住她,姜尚文手下飞快,将一个极小的荷包塞到陆仪手心里,晃了两晃,站稳之间,低声道:“我要见王爷。”
陆仪握住荷包,慢慢垂下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尚文,片刻,扬手叫过承影,冷声吩咐道:“你在这儿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她,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你也不许!等我查明了,要是真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人,做了手脚,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