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婆子缩着头,急忙上前一把把开了锁,推开了那扇极小的门。
姚贤妃径直进了小门,中年尚宫紧跟而进,一群婆子急步跟进,最后一个健壮婆子走到看门婆子身边,停住,迎着看门婆子看过来的笑脸,抬掌砍在看门婆子脖子上,再一把捞住,将被她一掌打晕的看门婆子拖进了旁边小屋,从看门婆子身上摘下钥匙,出小屋上前掩了门,坐在小屋里看着。
小门的位置,是从前江娘娘院子角门的位置,穿过园子,从后面进到正殿。
姚贤妃离通往正殿的月亮门还有三四丈,江皇后就带着两个丫头,从月亮门中直冲出来。
“是你。”江皇后看到姚贤妃就站住了,微微眯眼,从头到脚将姚贤妃打量了一遍,“穿的这喜庆,怎么,你怀了胎要生儿子了?还是要晋你做皇后,要不,你要当太后了?”
江皇后说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姚贤妃笑眯眯看着她,等她笑声落了,慢慢拢起手,慢慢曲下膝,冲她行了个一丝不苟的福礼,“这宫里,就没有谁能当太后,太后们都大行了。”
江皇后的脸色立刻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您都听懂了,再问这一句,显得愚蠢。”姚贤妃笑眯眯开始打量江皇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她身后的婆子,也跟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皇上呢?皇上死了?太子呢?”问到太子,江皇后声音凄厉而尖狠。
“今天是金明池演武的正日子。”姚贤妃一边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一边笑容不变道,“你说呢?”
江皇后一口气松下来,脚下一个踉跄,姚贤妃已经离她不过四五步了。
“太子和江延世借着金明池演武这个机会,谋逆杀了皇上。”姚贤妃离江皇后只有一两步了。
十来个婆子已经围住了江皇后和两个丫头,姚贤妃话音没落,两个婆子打晕了丫头,其余两个婆子,已经按住了江皇后,另一个婆子从怀里拿出只细巧的酒壶,看向姚贤妃。
姚贤妃眉毛竖起,“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
婆子立刻伸手按开江皇后的下巴,将酒壶里的酒全数倒了进去。
江皇后呛的想咳却咳不出来,一壶酒几乎倒光,看着江皇后都咽下了,灌酒的婆子收了壶退下。
江皇后用力甩开按着她的两个婆子,双手撑地,摇晃了几下,站起来,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姚贤妃,“你这条蛆虫,生而为蛆虫,始终为蛆虫!”
姚贤妃只眯眼看着她。
“你怕我!鸩杀而已,用得着这一壶的酒?你怕我!”江皇后一只手在肚子上按了下,又抖着手垂下去,“成王败寇,姚清娣,你胜了,也成不了王,你不配,你永远是一条在阴沟里蠕动的蛆虫,永远是一条狗,从前是金氏面前的狗,现在是李氏面前的狗,你不配做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
血丝从江皇后鼻子里,嘴角,和耳朵里缓缓渗出来。
江皇后踉跄两步,慢慢坐到旁边的青石凳上,“……你不知道什么叫人,和尊严……”
青石凳四下无靠,江皇后一头往地上倒去。
“扶住她。”姚贤妃吩咐婆子。
两个婆子上前架住江皇后,江皇后已经七窍流血到满头满脸糊满了鲜亮的血,嘴唇动了动,喃喃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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