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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正常上班。
虎平涛开车进单位打了卡,随口跟谭涛交待了几句,转身走出办公室,驱车前往分局。
按照惯例,今天要开例会。
九点半,局长孔维云走进会议室。
这种例会主要是对一周工作进行安排,同时对上周各派出所出现的问题进行分析讨论。如果遇到突发事件或者重大案件,还要针对具体情况做出部署,抽调相关人员进行协助。
孔维云在这方面的行事风格与前任局长熊杰很相似。没有繁琐的开场白,直接进入会议重点。简短的几句话介绍情况,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与神情都变得严肃。
“上个星期三,晚上九点,在清源路派出所辖区的鸿运街五百三十三号,也就是物资局以前的老宿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一听“凶杀”两个字,包括虎平涛在内,各派出所的参会人员纷纷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清源路派出所长杨光新也列席。虎平涛和他很熟,彼此关系还不错。他注意到————孔维云说话的时候,这位所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低着头,还轻轻叹了口气。
孔维云摆弄了一下放在手边的文件,继续道:“鸿运街五百三十三号六栋二单元四零一当时有人报警,我们的同志很快赶到现场。案子很简单,就是普通的夫妻纠纷,吵架,然后上升到互相指责,然后口头离婚的那种。”
说着,他将视线转移到一直低着头的清源路派出所长身上:“杨光新,这事儿发生在你的辖区,说说当时的情况。”
杨光新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基本情况就是孔局您说的这些。那天我值夜班,按照规定,我派了一个组过去处理。可……可这事儿真不赖我,当时都还好好的,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孔维云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随即转向会场,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夫妻吵架,劝和不劝离,这事最基本的道理。可当时负责处理案件的同志赶到现场,听完双方的陈述,就说了一句“这事儿不方便插手”,然后就让这对夫妻自行解决。”
虎平涛举了下手,好奇地问:“孔局,能说说纠纷原因是什么吗?”
孔维云看了他一眼:“他们家里老人生病住院,各种费用加起来要十五万左右。因为老人是丈夫,也就是男方那边的,他要求妻子这边拿出七万块钱,两边凑起来把医院的账结了。可妻子不肯,觉得这事儿跟她没关系,顶多只能给三万,另外那十万应该由丈夫家里出。因为他家里人多,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老太太的住院费应该由他们四兄妹均摊。”
虎平涛微微点头:“这话没错啊!自己家里的老人自己负责。”
“道理上是没错的,可有些人他就是不跟你讲道理。”孔维云皱起眉头,解释:“我估计那丈夫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毕竟再怎么说,住院费也不应该由他一个人负责。据现场处理的民警回忆,他当时态度非常恶劣,一直在骂那女的,而且骂得很难听。”
“具体细节和案子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放到以后再说。我现在要说的是,刚做完笔录,夫妻双方签字,我们的民警离开,过了不到半小时,这户人家的邻居就打电话报警,说听见隔壁四零一室传来求救声,紧接着隔壁房门打开,那女的从里面冲出来,用力拍着邻居的门,说是那男的要杀她。。”
“等民警再次赶到现场,四零一室大门敞开,隔壁邻居也被吓坏了,哆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等进去一看,发现两口子都死了。”
“刑侦队看过案发现场,基本确定是那男的,也就是丈夫先动手。他用菜刀把妻子砍死,连脑袋都快砍断了,然后反转刀口自己抹了脖子。”
虎平涛觉得很意外:“先杀人,然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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