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使其葬身大海?
使其留下孤儿寡母,日夜以泪洗面,莱忠毅公于九泉之下亦难安。”
张嗣诚一脸悲伤的说道。
“什么生计艰难?
于家不是开金矿的吗?
于可清亲自跟船,难道不是因为他那船太大,一船货几十万两,实在是不放心吗?一船货几十万两的大商人生计艰难?他是赚钱赚疯了,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吧?”
杨丰很不客气地说道。
“呃?”
阎澄吾一时无言以对。
“阎公,我对你们和南洋公司的事情原则很简单,你们愿意去南洋是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干涉的,但你们既然去南洋,就要有被南洋公司抓的觉悟,同样我也不会给你们出头。皇帝陛下的圣旨,就是南洋贸易由南洋公司垄断,既然这样我就要尊重陛下的圣旨,你们出海之后去哪里我的确管不着,我也没有义务给南洋公司管这些。
但是。
只要你们回来了,咱们就都是陛下之臣,就都得尊重陛下的圣旨。
哪怕你们对这个圣旨不满,也必须得遵守。”
杨丰说道。
阎澄吾忧郁的看着他。
这意思就是你们被抓是你们活该呀!
“相国,只是这南洋贸易那么大的生意,都让南洋公司独享,这也太不公平了,咱们也是大明之臣,凭什么不能去南洋?”
沈鄘愤然说道。
他是苏松海商的首领。
目前监国区海商就四个集团,以朝鲜为根基的毛文龙集团,但这个集团做贸易只是兼职,真正的主营业务是捕鲸,大明市场上的鲸油一多半都是他们的,另外还有一部分是徐闻捕鲸船主的。
以登州为根基的东莱公司。
这个集团以海外贸易为辅,但支柱产业其实是淘金,也不仅仅是在登州淘金,靠着技术优势和杜松在原本九边的人脉,他们都已经开始在辽东辽西一带淘金。海外贸易只是部分成员的,这些家伙现在已经开始有点财团化,各家年轻一代都有自己的分支生意,于可清自己手下十艘船,但他只有三张野猪皮发的朱印状。
一艘船一张。
朱印状连吨位都有规定。
也就是说他只有三艘船可以用来跑倭国贸易,但这点贸易量实在难以满足其胃口。
所以他转向南洋。
再就是沈鄘为首的苏松集团。
但这个集团真正的主营业务其实是工业。
海外贸易只是工业的延伸。
苏松那些工厂才是他们的真正根基,海外贸易只是其中并不算最重要的分支而已,这个集团反而以内销市场为主,运河才是主要贸易线,沈家还承担向北方军需运输。
再就是舟山了。
舟山的情况类似苏松。
四个集团明争暗斗,但在南洋贸易问题上立场一致,毕竟这块肥肉实在太大了。
“南洋公司赚的银子去了哪里?”
杨丰说道。
沈鄘赶紧不说话了。
“你们啊,不要总是惦记陛下的钱袋子,南洋贸易是陛下的,陛下靠着南洋公司的收入,为大明开疆拓土恢复万国来朝,你们跑去插手,最后便宜的还是那些蛮夷。”
杨丰说道。
当然,对资本家不能有太多指望。
他们才不管南洋公司赚的钱都去哪里了,只要不是落到他们口袋,那就是天然的罪恶,完全可以用天怒人怨来形容。
“相国,只是如此下去,这北方海商就全完了。”
阎澄吾说道。
“怎么可能完了,接下来还有大生意给你们做,咱们的确不能往陛下的钱袋子里伸手,可咱们也有自己的好地方,既然你们手中都是大船,能从琉球跑南洋的,那就正好一同去金洲吧!就你们那些大海船,也足够往返金洲了,南洋公司跑南洋,你们也可以搞个东洋公司跑金洲,大家各自做各自的生意,互相不影响,都可以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