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入冬后变浅的河道没有完全用沉船封堵起来,也是不想完全被动的防守,要在一定程度对下游敌军保持威慑力。
当然,镇南宗王府麾下诸兵马总管府,主要往淮川等城集结兵马,也不是想在中路再起战衅,其主要目的还是想着将京襄兵马牵制住,令其无暇东顾。
因此以仲长卿为首的京西诸将,在淮川坐镇,除了主要围绕汝水河口部署防御、牵制住京襄在信阳等地的兵马外,同时也调派水军战船,进入淮河南岸的支流谷水之中,阻断罗山与归德军守御的潢川、光山等城的联系。
为激励、督促归德军积极在淮河中游防御虏兵南下,朝廷九月初就派遣兵部郎中邹士信携圣旨抵达潢川。
邹士信除了携带大量的金银制钱、丝绢绸缎等物犒赏归德军诸将外,他本人还留在潢州,出任光州通判及归德军监军使。
不过,孙彦舟、胡荡舟等人并无积极抵御虏兵渡过淮河的意图,甚至第一时间将所部兵马从沿岸坞堡城寨悉数撤出,放弃两翼固始、商城等地的防御,将归德军都收缩到潢川城中。
由于归德军将卒皆为孙彦舟、胡荡舟等人肆虐洞庭湖、荆江之时带出来的嫡系部属,监军使邹士信毫无约束力,也就不能真正督促孙彦舟、胡荡舟等人积极作战。
朝廷这时候也只能小心翼翼,对孙彦舟、胡荡舟等人以安抚为主。
十月便是初冬时节,淮河两岸的草树皆黄,在呼啸北风中,黄叶飘零。
建邺水师没有仓促北上增援,而淮西制置安抚使司所编水军力量有限,无法跟平燕宗王府积蓄数年编练的徐泗水军在淮水之中抗衡,只能将有限的战船撤到寿春城南的芍陂湖以避兵锋。
东路虏兵掌握淮河中下游控制权后,并没有照徐怀他们所预想的那般,先出兵围困潢川,迫使归德军投降,而是诸部兵马从利辛、怀远等地出发直接渡淮南下,凭借优势精锐兵力,强行插入寿春东西两翼,对寿春形成合围之势。
韩时良、葛钰等人虽说率五万寿春守军积极防御,但一时间东路虏兵倾尽全力南下,有如狂风横扫,莫不能御。
朝廷在整个淮南部署有归德军、淮府军、神武军、左右骁胜军、左宣武军诸部战兵总计十四万之众,另外还从州县征召地方民壮十万余众协助守御城塞。
在总的兵力上,淮南还略占优势。
不过,????????????????朝廷并没有想第一时间集中所有的兵马,与渡淮虏兵在某个战场决战。
因此淮南兵马被分割在淮西、淮东两个区域,中间隔着水波浩渺的洪泽浦。
此时邓珪、杨祁业等将率领神武军、左骁胜军、左宣武军五万精锐驻守淮东的楚山、扬州等城。
而在淮西,归德军不要说积极抵御虏兵从淮川等地渡过淮河中游了,甚至将潢川与寿春之间的商城、固始等城直接放弃掉——渡淮虏兵不战而得固始、商城,就将将归德军三万兵马切割在罗山与固始之间的潢川、光山两城之中。
事实上,韩时良能在淮西战场第一时间调动的仅有葛钰、许璞等部六万战兵,而许璞所统领的右骁胜军还需要主要负责守御淮西第二道防线庐州等地。
而平燕宗王府除了在楚州对岸部署五万兵马以为牵制外,其主力总计十五万步骑以及水军,全部从寿春两翼渡淮,往南穿插。
如此凶猛的攻势,韩时良、葛钰在寿春附近仅有四五万精锐兵马,又如何能抵挡住?何况平燕宗王府前锋诸将早就摸透寿春附近的地形,数年来又针对寿春附近的溪河及洪泽浦编练水军,早就做好在寿春附近进行野战的充分准备。
几次野战失利,损兵折将,却并不能撼动虏兵的阵脚,韩时良就只能回归到第一次淮南会战前期的策略上来,就是将精锐兵力收缩到寿春等几座关键城池坚守,尽可能将会战的时机拖到明年雨季来临之时。
到时候除了淮西泥泞湿滑的地形能最大限度限制赤扈骑兵的发挥,朝廷也有足够的时间从诸路集结援军赶来参与会战。
与此同时,一封封诏书从建邺驰往诸路监司所在地,勒令诸路监司集结兵马前往庐州,准备参与第二次淮南会战。
当然了,京襄独守中路,无需承担增援淮西的作战任务,也不在朝廷征调名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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