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随着周边四十个大型核电站的启动,成功了一部分,纳米网络成功中断了自然碳基生命辐射。
当避难所计划初步成功,逃到了这里的人类松了一口气,可是更多的问题出现了。
而在这个城市后方,大量的人类也不计一切代价试图拿到船票挤进这个城市。
然而最终这个避难所在三个月后突然崩溃了,上千万聚集在这里的人类一瞬间暴露在了潘多拉场中,再然后,这里成为旧时代末期最大的人类厮杀场。
关于避难所的设施到底是怎么崩盘的,在这条大江边的山石上记录了那时的人类在绝望中留下的最后遗言!
某块红色岩上潦草的记录这样的总结: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当社会不断复杂化后,总有部分社会思维,开始不以社会发展生存为重点,追求奇怪的理论和反文明的希望。
而在随后石块上详细的记录了渝城崩溃的细节。
一位城市的文书人员尽职尽责的最后记录:避难所在最后收容了太多的人,因此也混入了极端自然恐怖组织。这些组织以大爱地球为口号,当潘多拉场扩散的时候,代表人类朝着自然臣服,所以人类一切的自救在这个组织看来都是不合理的,应当放弃,所以最后是这个组织从内部破坏了避难所设施。
但是另一位人员写下了另一种看法:当然也有可能一开始,避难所计划就是失败的,其产生的阻隔仅仅是阻隔了最明显的生命辐射现象,但人类们的意识其实也早就被生命辐射污染,这一点在单一的人身上看不出来,也许只是这个人有些抑郁,但是在整个社会上,充满着衰败、绝望、疯狂、无助,正是生命辐射下人类意识在思维中消亡的现象。
而绿色恐怖组织的无条件妥协,其实正是潘多拉场中的群落意识对人类进行了征服。
渝城彻底暴露在自然的生命辐射下,此地上千万绝望等待死亡的人类,在经过了最初几日的疯狂破坏和杀戮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平静,当人类战胜不了某种东西的时候,就会衍生出宗教,而这次人类在绝望中的这种唯心主义,似乎也取得了成效。
数个月内,平静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的找了树木靠上去,漠视着自己被自然吞噬。以一种非-暴力的模式面对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宿命。
因为上千万人类在这里最终结束,让这里群落中人类的基因非常浓厚。几乎一草一木中都有着人类的基因。
树上开的花朵是人类的唇肉模样,水里的鱼类长着人类的牙齿。
而现在,在这里的融合人,有百分之七十也都没走样到脱离人类审美,只是有点诡异。
例如,有的融合人和植物伴生,尾椎上外露出植物的蔓藤,白天蔓藤插入母树中汲取营养物质,在夜间行动。而有的呢,则是原本的头发上长出了棕榈叶子,在阳光茂盛的时候,头发可以会展开如同伞盖一般进行光合作用。
而这里的基因群落表达了大量人类基因,有着大量类人型个体。故在全球的基因群落中,其也非常罕见的拥有工具制造能力。它们会掏空一些大型生物的内部,如同零件瓶装一样植入树木结构,形成运输船,顺着长江而下,扩散到周边区域,采集矿物。甚至存在金属冶炼的能力。
而这些融合人所链接的群落意识也承接了人类旧时代的一些社会习惯,例如它们是母系社会,且有社会等级,——祭祀这个存在,是这里融合人中最高的节点生物们的自称。
但是即便如此,它们依旧是群落,没有被长江、黄河下游的人类城邦们视作人类。
因为啊,即使是高等融合人在外貌上和旧时代人类难以分别,却不会有旧时代高等生命的同类概念。它们会如同蚁群首脑一样,可以对任意低等级的融合人进行生命物质的掠夺。也就是说这里的祭祀并不是人类社会超然的权利地位那么简单,而是作为群落中进食的顶层。
当强者对弱者有绝对的权力、义务时,这绝不是社会,而是弱肉强食的蚁巢秩序。
而现在,渝城的这个群落的上层,感觉到南边的“同类”对整个世界出现了“复仇意志”。
在其摩天巨木上,挂着的一尊尊金属铜钟,敲响了。在巨木中的一个个树洞内,有数百个蜻蜓身躯,但头部长着人类眼睛的怪异种,飞入到了各个区域最大巨木建筑的顶端。
……
在丛林这边,随着白灵鹿发来的提醒,以及关于这个被俘获节点生物的某些状态可研报告,卫铿从负面状态恢复过来,恢复了工作状态。
卫铿在系统上说道:“抱歉,刚刚有些,没控制住自己的状态。”
白灵鹿:“你的发泄属于正常状况,只要不超过一个数值,适当的发泄有助于你思维释放混乱,当然‘提醒你’也是我的职责。您这次战损的个体记忆,都已经进行了保存,不会出现缺损。请放心。”
卫铿:“谢谢。下一步,嗯,这个东西的处理,就麻烦你帮我进行方案统算了。”
这个节点生物,白灵鹿已经调出了资料,给出一个让卫铿很舒服的方案。
……
卫铿重新开始审视战况,继续有序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