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进,那白雾越来越淡,但同时空气也越来越冷,周遭一切从现实世界而来的物品,都在缓慢褪色,
当夏德转进最后的走廊时,地面的蜡烛的火光已经全部变成了蓝色,墙壁像是经过了千百年岁月的洗礼一样破败,所有的神术痕迹都还在,但全部腐朽。
“死亡在影响这里,教士真是的,到底在做什么?”
白雾在这里完全退去,空气冷的让夏德每一次呼吸,都能吐出白色的雾气。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教堂,面前的场景非常像是贴满了符咒的鬼屋。
“教士就在前面吗?”
胸前的圣徽挂坠上的牵引力也越来越强,这代表着夏德距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转过走廊拐角,面前的走廊终于异化的完全不像是教会内部的建筑风格。狭长弯曲的走廊,最终通往一个连接地下的方形入口,而从那入口中,正逐渐吹出黑色的风。
风掠过正在查看情况的夏德,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灵魂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
那风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随后从伤口中,闪耀起了金色的光痕,星星点点的金色余烬随着风向着身后飘去。
“怎么回事?附近有神明的力量。”
夏德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看到抬起的右手上,皴裂缓慢的爬行延伸。
【没有,但这个位置,会让灵魂的力量更加凸显。】
“已经足够显现出神性余辉了吗?”
夏德自言自语道,看着那个通往地下的黑色地道口。虽然挂满了符咒和铃铛的银线挡在了入口处,但拨开那些极有弹性的金属线,想要继续走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外乡人,前方的死亡概念已经几乎到了溢满的程度。】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都走到这里了,我也没理由后退。”
他弯着腰走了下去,脚踩那些粗糙的石料铺成的台阶,在迈过第十三阶以后,来到了地下的走廊中。
呼啸的黑色的风,不断从走廊前端吹来。无数低语响彻耳边,夏德能够清晰的听到,那是死者在生命最后时刻的呢喃。那些冷冽的风如同刀子一样,在夏德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伤痕,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条一条的割裂,随后,黄金色的神性余辉从那些裂痕中出现,保护着外乡人的灵魂。
即使是夏德,也必须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的面前,才能艰难的继续向前。那风吹的他站立不稳,脚下松软的黑色泥土则似乎每一步都能让他陷入地面。
没有白雾,没有神术仪式,甚至连一个鬼魂都没有,这就是最后的路了。
除了身上金色的瘢痕,夏德身上最亮的颜色,是手腕上那根细长的线。它似乎真的燃烧了起来,火红色的光随着冷厉的风,向着后方飘散着火星。夏德正是用绑着这根线的右手挡在自己的额前,才能维持住自己的体温和灵魂的稳定。
“所以,黛芙琳修女手中的那簇火苗到底是什么火,居然这么厉害。”
死亡在压制所有超凡力量,胸口指引着方向的圣徽挂坠已经失去了作用。但无所谓了,因为覆盖着烂泥的泥泞地面上,有着一排清晰的脚印,属于奥古斯教士的脚印。
夏德右手挡在额前,低着头抵抗着有着死亡力量的黑风,然后看着地面的脚印一步步的在黑暗的最后通道中向前。
死亡正在侵蚀他,正在拥抱他,那冰冷的力量仿佛直接具象化的出现在了空间中。夏德甚至有种感觉,【死亡】灵符文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的命环中。
一步步的向前,身上的光痕也越来越亮。因为无法抬头,因此只能不断希冀着下一秒看到倒在地面上的奥古斯教士,或者靠着墙面坐着的老人。
但什么也没出现,直至夏德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从通道中走出,来到了通道最后的巨大高耸的方形空间,依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双开的巨大石门,矗立在正对着通道尽头的墙壁上。
那古老的石门,仿佛自身就代表着岁月。其上刻画着关于死亡的故事,书写着夏德看一眼就会眩晕的古代符文。这里似乎在描述最初的死亡,但又似乎在描述另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故事。
而那些有着死亡力量的黑风,正是从石门的门缝中吹出来的,但依然诡异的没有任何声音,冰冷而寂静,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在此处静止了。
【外乡人,你感受到了低语。】
看到那扇门的同时,耳边给出了提示。夏德因此明白,分隔真正死亡的那扇门,居然也是一件遗物。
“但奥古斯教士在哪里?”
他走出通道,然后停了下来,看着地面的那串奥古斯教士的脚印一路向前来到门前。
此刻,就算是夏德,也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麻木的几乎无法动弹,同时倦意正在上涌,他必须集中全部的精神,才能抵御永久长眠的**。
那**真的很有诱惑力,但好在米娅猫和姑娘们的形象,一直在夏德脑袋里回荡。
经历了如此多的冒险,从千里之外的托贝斯克来到米德希尔堡,最终站在了狭间的最深处,而夏德看到的是,脚印延伸到了这座古老的石门前,但教士并不在这里:
“教士在梦中说,他已经‘跨过了死亡的边界’,难道这不是指生死狭间,而是......”
夏德微微张嘴,抬头看向这扇石门,他能够感受到门后的是一切的终结,甚至感觉自己能够看到不久前的过去,奥古斯教士身上发生的事情。
拉特·奥古斯,已经跨过了死亡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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