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薛怀远正了正神色,“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了阿狸和阿昭……至少我要亲眼看到,沈玉容和永宁公主,得到应有的惩罚。”
海棠点了点头。
……
李家这桩风流案子,到了最后,燕京百姓谈论的最多的,到后来已经不是李显豢养男童的事,而是永宁公主和沈玉容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居然还有了孩子,还胆大的带着孩子嫁入了右相府上,沈玉容也不阻拦。虽然是洪孝帝赐婚,但皇帝在不知(情qíng)的(情qíng)况下赐婚,永宁公主还是可以有很多种解决办法,譬如先不要这个孩子,或者是跟皇上说明,但最后竟然用了这种办法,可见是想要保全沈玉容。
因为洪孝帝一旦知道自己的臣子与当朝公主发生这样的事,沈玉容的官位,定然会坐的高振无用。虽然现在这样,他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了。
沈府里,沈如云和沈母都在,沈玉容坐在屋里,他这两(日rì)还是如往常一般上朝。皇帝居然也没对他发表任何一句看法,而御史有关他的弹劾有多少,沈玉容闭着眼也能猜到。洪孝帝什么都不说,沈玉容也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这怎么可能?
且不提那些人看他揶揄的目光,更有下朝后,在他经过的路上,旁若无人的笑谈此事,还有甚至,干脆来问他,与公主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什么时候能喝到他和永宁公主的喜酒?
沈玉容心知肚明,这些人是认为,发生了这种事,沈玉容迟早都是要丢了官位的,对一个迟早就会成为普通人的人来说,就不必再逢迎讨好,故作平静了。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在官场上,这个道理来的更加深刻。
因此,这两(日rì),从家里到朝堂这条路,从朝堂到沈府这条路,出门和归家,都需要极大地勇气。而他的勇气,已经耗尽了。
沈如云见他回来,道:“大哥,今(日rì)皇上有没有什么话说?”
沈玉容道:“没有。”
沈如云拍了拍(胸xiōng),像是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还以为这一回,官位都要保不住了。看来是永宁公主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话,这次才有惊无险。”
沈母也道:“就是,你寻了机会,去见公主一面,安慰安慰她,发生了这等事,她是女子,一定很受伤。”
沈玉容只觉得深深地疲倦,他实在不明白,到了这个份上,沈母和沈如云居然对永宁公主仍旧有期待。难道他们不明白,这次事(情qíng)过后,不仅是他,也不仅是李显,连永宁公主,恐怕都没有翻(身shēn)之地了。
洪孝帝什么都不说,不是因为洪孝帝偏(爱ài)他这个臣子,所以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忍心责罚他,而是洪孝帝知道,即便自己不说什么,沈玉容和李显,也会主动辞官。
是的,他准备主动辞官。他也想厚颜留在朝堂之上,可是这两(日rì)下来,沈玉容发现这实在太难太难了,如果(日rì)后这样的生活要(日rì)复一(日rì),年复一年的过下去,只要他在官场一(日rì),这件事就会被人们拿出来反复提醒,甚至成为攻击他的理由,他不能这么活下去。
“明(日rì)我会同皇上说明,我要辞官。”沈玉容道。
“什么?”沈如云和沈母同时惊叫起来,沈母站起(身shēn),看着沈玉容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要辞官。”沈玉容说的十足平静。
“你疯了,”沈母激动地道:“连皇上都没有责罚你,你主动辞官做什么?现在你要做的不是辞官,是好好与永宁公主说道。既然她已经和李显和离了,旁人又知道了你和她的关系,你大可以与她成亲,这不是很好嘛!”
沈玉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话要是被永宁公主听在耳中,一定觉得受用至极。永宁公主一心想要嫁到沈家,沈母又一心想把永宁公主娶进门,看上去十分美满,除了他自己。
虽然这桃花债,是沈玉容自己惹来的。但现在他觉得,惹不起还躲得起,他不想要这桃花债了。
“大哥,你要想想清楚,”沈如云道:“你要是辞官,这一切可都就没有了。你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咱们沈家(日rì)后靠什么生活?你总不能还让娘去给人做针线活吧!我在宁远侯府,怕是也会过不下去的!”
沈玉容也有些茫然,他这一(身shēn),汲汲营营,无非也就是为了出人头地。等进了官场,节节高升,到了这个地步,突然一切戛然而止,他辞了官,一切回到了最初,什么都没了。
荣华富贵皆成泡影,恩怨(情qíng)仇转瞬成空。
还有薛芳菲……
他恍恍惚惚的想。
“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别愣着不说话啊。”沈如云见沈玉容沉默,忍不住开口催促。
正在这时,沈府的小厮从外面跑进来,神色匆匆,看见沈玉容,就道:“少爷,出事了。”
“何事?”沈玉容问。
“外面都在传说,永宁公主今(日rì)被皇上贬为庶民了!”
贬为庶民?意味着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天下的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成为了她最看不起的蝼蚁,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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