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各自举杯,先是敬秦氏兄弟,后有彼此对饮,一时气氛热烈。
“有酒无菜,未免有些无趣。秦兄莫非另有安排?”
各自落座,尤金发笑着询问。
其余几人也略有好奇。
“岂能无菜?只是咱们这些年,什么山珍海味都吃的腻烦了,今日,请诸位前来,却是要吃些稀罕的。”
秦厚微微拍手,四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已然抬着一上蒙红布的桌案上得六楼。
只看四人脚步沉重,就可见所抬之物并不轻。
“这是?”
不止是首席的几人,六楼的所有人全都被这红布案台吸引了目光。
只有那萧一鸣微微皱眉。
“萧公子可有看出什么来?”
见得萧一鸣眉头微皱,秦厚心头一突,却还是笑着问询了一句。
萧一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秀色可餐否?”
“不愧是我青州萧家的公子,果然法眼如炬。”
见被人猜到,秦厚也不再卖关子,轻轻一拍手,笑道:
“正是秀色可餐!”
秦钟微一抬手,已掀开案台之上盖着的红布。
哗~
伸长脖子去看的一众人皆是哗然。
那红布之下,案台之上,赫然是一具如玉美体,玲珑有致的线条上摆放着诸般佳肴珍馐,只看一眼,六楼中就一片吞咽口水之声。
“果然是秀色可餐.”
尤金发啧啧称奇,食指大动,似乎很有大快朵颐的心思。
秦厚扫视全场。
见有人吞咽口水,也有人两眼放光,却也有人皱着眉头,似乎极为不喜。
“几位为何皱眉?”
秦钟也瞧见了那几个捕头的脸色,疑惑发问。
“怎么会?”
那几个捕头面色一变,却还是压住了情绪。
只有一人冷眼望着,不回应。
“不过寻常菜肴,也值得夸耀?”
似是看不得旁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王浪嗤笑一声。
这把戏也就骗骗没见识的泥腿子罢了,对于他来说,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事实上,青州城几家大的酒楼,都有着这类噱头。
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稀罕了。
秦厚面皮一抖,佯装不曾听到,仍是笑着说:
“秀色可餐虽不算稀罕的菜肴,但我这一道菜,可不同于寻常酒楼,这位女子,来自‘玉龙观’!”
玉龙观?!
听得这个名字,包括之前还不屑一顾的王浪和至始至终都毫不在意的萧一鸣在内的所有人,神色皆是一变。
这个名字,可就真真如雷贯耳了。
“哪个玉龙观?”
萧一鸣挑起眉头。
“这天下还有几个玉龙观?”
秦厚自得一笑:
“自是那个勾结怜生教,伤了我大明柱石,赵王爷的真言道人的玉龙观!”
呼!
场内一静。
玉龙观真言道人,在其出名之前,几乎没有什么人听说过这么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宗门。
可那一日之后,其瞬间就名动天下。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拦住甚至伤到了西府赵王张玄霸!
当然,在那之后,赵王爷深居浅出,而这真言道人却不知所踪,其宗门玉龙观,也自此成为叛逆。
数十年中,都被定为‘魔道’。
凡是其门人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玉龙观的女弟子?”
王浪也有些惊诧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又何必如此折辱?”
有六扇门的捕头叹了口气,但也无力阻止。
这所谓的秀色可餐,有违道德,但却并无明确法令去禁止,他心中虽有不耻,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秦兄好心好意,我等纵然不受,又何必扫大家的兴致?”
尤金发打了个圆场,笑着望向萧一鸣:
“这第一口,自然要由萧公子品尝了。玉龙观的魔女,可不多见了。”
“也罢。”
萧一鸣这才动筷,但也只浅尝即止,兴致未见得有多高。
“诸位,请!”
秦氏兄弟这才笑着端起酒杯,邀众人一起享用。
“玉龙观……”
望着案台上昏迷的女子,萧一鸣心思发散,但突然间,他神色一变。
嗯?!
几乎是同时,主桌之上的所有人神色皆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