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高的看不上他这个五品武官,而职位比他低的却又觉得他升得快了。
可这其中的辛酸也只有乔明瑾知道。
岳仲尧他心里总有一份执念。头几年,家里的产业养家的银子应酬交际都是用的乔明瑾的嫁妆银,他那点傣禄杯水车薪,连他自个应酬都不够用。乔明瑾知道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
后来随着他职位越升越高,家里的花用也不再用她的银子了。他总算能舒了一口气。
别人说他升得快,但乔明瑾知道这十年的路,他走的是别人用二十年三十年才走完的路,每一次见他从外边带伤回来,乔明瑾都要背着他哭一场。
对于下河村的平静安宁就更是怀念……
岳仲尧见自家娘子在自己背后上下摸索,也知道娘子又是心疼他了。忙搂着她道:“早就不疼了……不过太难看了,我要穿着衣服睡,你总不让。”
“穿什么衣服睡?这样抱着舒服。”
冬天抱着像个火炉,夏天抱着像坨冰块,真是惬意。穿什么衣服呐。
岳仲尧低头看见自个娘子已是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很是舒心地笑了笑,更把娘子抱得紧了些。
良久,又听娘子问道:“郡王说是升半级还是一级?是从四品还是正四品?”
“这个还未知。我这些年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这些年我也帮了他不少。他一直想帮我往上提,只是咱家什么背景?有职位闲下来的。也争不过那些有门第有背景的。”
岳仲尧觉得这样还对不住家人,还远不够。言语中不无遗憾。
可乔明瑾从来就没指望过他高官厚禄。抱着他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想往上进,但咱家这样已是很好了。再者咱本来就没什么家世背景,也泛不着跟人比。”
“可是这京里遍地都是豪门贵胄,我这五品官,连皇宫都进不去。连天颜都见不到,咱家又是这外来的,京里的那些宴会人家也不会请了你去……”
乔明瑾支起身吻在他的唇上。
岳仲尧的话被打断,只愣了愣,便抱紧怀里的人亲了下去……
直到良久……
二人才气喘吁吁分开。岳仲尧颇有些意犹未尽,按着她来回摸索。
乔明瑾任他施为……躺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我从来就不看重那些。也不耐烦在别人面前扮假脸。京里讲究门第,五品的武官在别人眼里虽没什么。但在我眼里,你却是最好的。咱家这样清清静静的就够了……上回你不是还说你上官被人送了两个美人,害他家那母老虎追到兵营去?咱家这样就好,没什么背景,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拉拢咱们。若是有什么人也送什么美人来,我可就回益州去了……”
岳仲尧听完忙抱紧了她,斥道:“胡说什么。我哪是那样的人。我哪有那么多颗心?平日里有你和孩儿就够我忙的了。你要回益州,我也跟你一块回。”
乔明瑾从他怀里抬起头去看他。
“不信?”岳仲尧拧着眉问。
“信。”乔明瑾重又趴回他的怀里。
岳仲尧闻言得意非常。把她抱在怀里磨蹭了好一会,才又听娘子说道:“你明天若是有空,就带着琤儿去窦家道歉去。那孩子今天把人家的衣服戳破了。回家定是要告上一状的,窦家也不是咱能惹的。”
看岳仲尧点头,又道:“琤儿你也不要太惯着他了,那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长大了可怎么好。”
岳仲尧看着自个娘子已是忧心地皱起眉来,忙伸手去抚平。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瑛儿你教得很好,那孩子懂事听话,我不担心他。琤儿你也不须担心。那孩子虽然皮实了些,但行事有分寸,小错可能有,但大错是不会犯的。哪个孩子小时候不犯些错?我可不想把孩子养成跟京里那些世家子弟一样,一板一眼的,瞧着就跟那提线木偶一样,不划拉一下就不会动。看着能闷死个人。我可不想我的儿子成了那副模样。”
乔明瑾噗嗤笑出声来:“你个乡下来的,自然是不懂。人家那才叫规矩礼仪,带出去谁不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