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龙清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也在参与这场争斗?
这股势力在哪里?他们掌握了什么先机?他们的参与程度有多深?
井建民浑身发冷:好可怕呀,在魔鬼之外,还有人魔。
井建民宁可与鬼斗,也打忖跟人斗。井建民跟人斗,失败的多,胜利的少。
柔姬说:“我们马上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井建民把尼龙绳系在一块大岩石上面,两人顺着绳子,慢慢地滑到悬崖底下。
那个人俯身躺在地上,侧着脸,耳朵里流出血来。井建民伸出手在他的鼻孔上试了一试,没气了。
这人中等身材,穿一身暗黑色衣服,似乎是为了爬山方便,裤角上扎着绑带,手上还带着一副爪子,是攀岩用的、带着四个钩子的铁器。柔姬认识这种铁器,在缅甸山区,山民们一般用它来爬山爬树。
井建民把他翻过身来,面朝上。
井建民马上就叫了起来:“八字眉!老温!”
没错,就是这个老温,在腾冲跟井建民赌石的那个家伙。他的八字眉很浓很特别,一万个人里也找不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八字眉,所以,井建民记得很清楚。
老温来这里了?就是这个老温,当时找矿场上的人来抓井建民他们一伙,才使得井建民与孟兰落入了绝境。
难道,老温一直在追踪井建民?
看样子,老温一定没有抓到青青和刘树林,没有得一那块翡翠石。井建民心里一时有些安慰。
要是,老温怎么会找到这个绝境来?
他又为什么会从悬崖顶掉一来摔死?
“你认识这人?”柔姬问。
“不但认识,就是他,派人把我和孟兰追到了这里。”井建民说。
“噢,原来追我们的人,就是他搞的呀。”孟兰说着,愤愤地踢了老温几脚。
柔姬说:“搜搜他的身体,看里面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井建民蹲下身,把老温的钮扣解开,伸手向他的怀里摸一摸,摸出了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一把匕首,一把手枪,一只小手电筒和一只微形望远镜。
孟兰说:“他的内衣怎么鼓鼓囊囊地?”
井建民伸手把老温的内衣解开,在贴胸的地方,塞着一只红色的肚兜儿。
孟兰一把抢过来,说:“好漂亮的肚兜呀,上面还绣着鸳鸯哪,快看,柔姬姐,这手工,真是精巧呀。”
柔姬探过头,与孟兰并肩看着,赞不绝口。
柔姬指着鸳鸯的翅膀,说:“孟兰,你看看,这里好像绣着几个字。”
孟兰细细一看,小声地念道:“刘——玉——兰。”
柔姬说:“那只翅膀上也有字。”
孟兰又定睛一看,念道:“井——建——民。”
“井建民!井建民!井建民!”孟兰扯着肚兜,冲井建民喊,“这上面绣着你的名字!”
——井建民早已经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井建民,井建民!井建民……”孟兰扑到井建民身上叫起来。
“井建民,井建民!你怎么啦?”柔姬抓住井建民的手,使劲摇晃。
井建民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像纸一样可怕。双拳握着,任你怎么掰,也掰不开,胳膊上一阵阵发抖,双腿蹬直。
柔姬忙把手放到他鼻子上试试:“有气儿,没事,孟兰,我们把他扶起来,捶捶背。”
两个女人把井建民的上身扶起来,半坐在孟兰的怀里。井建民身体僵直,很可怕。
柔姬在他后背用力拍着,一边拍一边呼唤:“井建民,井建民,你醒醒呀。”
井建民一动不动。
孟兰哗地一声哭了起来:“井建民,井建民——”
柔姬见捶背没有作用,便伸出手,在他的人中上使劲掐。
这一招管用,井建民的胸鼓起来,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
“玉兰——”井建民轻声呼唤。
孟兰把井建民扶着坐起来,井建民伸出手,抓过孟兰手里的那个红肚兜,张开看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这是玉兰的,是玉兰的,肯定,没有错……这是她绣的,她经常穿在身上的……”
“可是,肚兜怎么会跑到这个人的身上呢?”柔姬说。
“玉兰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一定是这个老温把玉兰抓住了,拿着她的肚兜,来要挟我的。”井建民判断说。
“那么,玉兰会不会有危险呀?”孟兰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