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依然伫立在院中,小纸鹤和一众小字安安静静的就围在桌案周围,十分认真的看着。
……
两个多月过去,练百平打开自己的院门,在院中遥望计缘所在的院落,那股淡淡的墨香越发明显了,心有向往但不会去打搅,而是掐指算了起来,不过他算的不是计缘,而是已经离开的云洲。
云洲南垂很多地方已经大雪纷飞,而在遥远的祖越旧地,东海边上的一个城镇中,一个油头粉面衣着华贵,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正挑着扁担到了集市上。
这集市显得十分有活力,络绎不绝的不只是百姓,还有一些大贞军士,而且周围百姓都不怕他们,反而都希望兜售东西给他们。
男子将箩筐放下,立刻大声吆喝起来。
“来来来,诸位大贞的军爷过来瞧瞧,我这可是有不少家中的好玩意,正适合带回大贞,价格绝对公道啊!”
“来来,都来看看啊,全都是好东西啊!”
男子吆喝了一句,但周围人至多看看他,围过来的不多,他想了下,干脆把其中箩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乒铃乓啷一阵响过后,清空的箩筐被男子倒扣,先将地上的东西简单理顺摆好,然后从另一个落款里取一个卷轴出来,小心地将之展开,放在倒扣的箩筐上。
“都来看看咯,玉雕玉钗,还有上好的字画和开过光的‘福’字咯。”
摆弄正常了一些,终于也有人过来看了,箩筐上的那个“福”字一看就十分喜人,怎么看怎么舒坦,率先引人问价,是个提着菜的老农。
“你这里东西多少钱啊?”
“哎价格公道的!”
“这‘福’字不错,写得挺好的,多少钱?”
有人问价,男子张口要价就吓到了问价的人。
“这字听我爹说是高人所赠,家中有家训,定要传承此字,若不是我此前手痒…..咳,反正,一口价,十两黄金!”
“什么?一个破字,十两黄金?你还不如去抢!”
“是啊,这价太过了。”
“什么东西要十两金子啊?”“一个破字。”
“我瞧瞧。”“哪呢?”“那呢!”
十两黄金这句话一出显然起了效果,引得很多人围过来看,卖东西的男子心中微微一喜,他根本不指望谁会十两金买字,否则买的人是真的傻了,他就是要这个效果。
“那你们还价啊,买卖不就是要讨价还价么,我还真就告诉你们,这字可真是高人开过光的,原本贴在我们家大门上,我小时候经常看,十几年都崭新崭新的,墨迹都不带掉色的,后来搬来这的大宅子,长辈就把字保存起来收好了,这又是这么多年,你们看,墨迹如新!”
“哎你这年轻人,这不就是新写的嘛!”
“就是,别以为我们好糊弄!”“是啊,你说二十多年的字,哪有这么新的!”
在边上人起哄发笑的时候,远处一名姓陈的大贞军官听到动静却心中一动,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处,里头有一封家书。
‘真有人在卖‘福’?’
“走,我们也去那边看看。”“好,去凑凑热闹!”
军官提议之下,边上几个军士也一起往那边走过去,而那个卖东西的男子正在据理力争。
“别不信啊你们,这字还真就这么神奇,而且啊新年快到了,家中请个‘福’字,讨个招财辟邪的彩头……”
男子瞅见有军士过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诸位,咱们如今日子太平不少了,以后的变化也不会少,这就是福到了,这字不也应景嘛!”
“那我们可以找个先生写嘛。”“就是。”
“那不同啊!我这字是个宝贝啊,比我年纪都大呢!”
陈姓军官这会也挨到近处,第一眼看到箩筐上的福字,居然有种字在散发淡淡光芒的感觉,闭眼再睁眼,这光又没了,但刚刚的感觉却无比真实。
“这字怎么卖啊?”
“哈哈哈哈,军爷,这人啊,想钱想疯了,卖十两金!”“对对,是金子,不是银子!”
“十两?这么贵啊?”
陈姓军官诧异一句,那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军爷,买卖就是讨价还价嘛,不过这字啊,确实好,您若是要,呃,八两金即可,就冲这字,虽无落款,绝对大师名家之笔!”
陈姓军官几乎下意识就想张口答应,想到信中内容才强压住冲动,诚恳对着男子道。
“你啊,把这字还是拿回家去,家里人知道你卖这个‘福’字不?既然你说是宝,为什么要卖?”
“军爷……呃,您这……我,就是做个小买卖……诸位看不上这字,那买点别的吧。”
男子支支吾吾一会,开始兜售摊位上的其他东西了,反正客人是引来了不少了。
还别说,两个小箩筐随便装来,又随便摆在地上的东西,不少居然都十分精致,不是大路货,而且其他东西价格也算公道,摊位的销路也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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