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周围的灵气自发的向黎丰汇聚过来,若非敕令之法在身,恐怕此刻黎丰身上的性光也会越来越亮,在一些道行高的存在眼中就会如黑夜里的灯泡一般明显。
“做得不错,那好,先放下手炉,和计某学打坐,把腿盘起来。”
“好!”
凝神静气,放空思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这是计缘教黎丰的初步静坐方法,而计缘就在边上看着这孩子盘腿而坐闭目收心。
不得不说黎丰天赋卓绝,安静下来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一次就进入了静定状态,虽然没有修行任何功法,但却让他身心处于一种空灵状态。
计缘看着黎丰微微点头,但没过多久却见黎丰开始频频皱眉,双眼眼皮剧烈跳动,脸上甚至开始见汗,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汗如雨下,可在计缘的感应下,周围一切气息都与黎丰是断绝的,连灵气也被计缘可以阻挡在外。
不容计缘多想,他在见到黎丰呼吸节奏紊乱,且面部开始呈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的时候,就果断出手,以食指轻轻点在黎丰的额头。
“砰……”
计缘的手指居然感受到了微弱的反震力,不过他的一缕清气也已经点醒了黎丰,后者也像是受力躺倒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小肚子一起一伏。
“呼……呼……呼……先生,我刚刚感觉好奇怪,好难受……”
计缘将黎丰扶起来,严肃地看着他。
“方才你感觉到了什么?”
黎丰只是一个劲摇头。
“我什么都没想,眼前只是一片闭眼后的黑暗,但总是感觉十分可怕,就像是我在不断下坠,不停下坠,我好像感觉不到身体了,又觉得我的被拧成了麻花,而且有时候好冷,有时候又好热,我想要醒过来,可怎么也醒不过来……”
黎丰说话的时候还哆嗦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讲不清太具体的情况,却能记得那种恐怖的感觉。
“先生,学法都这么可怕的么……”
“也不是,你挪个地方,先把衣服脱一脱,都被汗打湿了,躲在被子里,我给你烘干,嗯,喝杯糖水吧。”
计缘安慰黎丰一句,帮黎丰将棉衣和内衬脱了,棉衣还好,内衬已经被汗水打湿,计缘瞥了一眼黎丰之前坐过的位置,让他换个方位,然后拖过被子把他裹起来,手炉则成了烘衣服的工具。
然后计缘用桌上的茶盏倒出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再取出蜜罐往杯中滴了几滴,立刻就令裹在被子中的孩子面露欣喜。
只是黎丰这孩子暂时将刚刚的感觉抛之脑后,计缘却尤为在意,他在边上一直看着,可刚才却毫无感觉,有心想要以游梦之术一探究竟,但一来有些不忍,二来黎丰现在精神不稳。
打坐的方法计缘先不教了,只是教了黎丰几个提升注意力和控制情绪的方法,然后再次将今天的内容引导到读书上,很快屋中就响起了郎朗读书声。
黎丰从上午过来,一起在寺庙中吃斋饭,然后一直待到下午,才起身准备回家。
“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站在门口的孩童向着计缘躬身行礼,他已经换上了烘干的衣服,计缘看着黎丰微红的小脸,皱眉的同时伸手在其额头一摸,入手触感滚烫,竟然是发烧了,只不过看黎丰的状态却并无任何影响。
“受凉了啊,回去让家里给你炖点姜汤,晚上泡了脚再睡。”
“知道了先生,丰儿告退!”
再行一礼后,黎丰才带着书离开了僧舍,院外的家仆早已经从休息的僧舍,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等黎丰一走,计缘立刻转身,走到了黎丰刚才打坐过的地方,那棉垫被他用半边被子盖了起来。
此刻计缘一把掀开被子,双目直视棉垫,见其上居然缔结出一层霉白,伸手一摸,起初触感有些冰冷,到后面却越来越刺骨,令计缘都微微皱眉。
只不过经过计缘这么一摸之后,这霉白也慢慢消散,就好似白霜融化一般,但计缘清楚刚刚的可不是冰霜。
‘这孩子,是应运还是牵运?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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