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对空射击的高射炮阵位上，士兵们根本没有时间注意海面上袭来的白色航迹，不过从他们的角度看去，那些鱼雷拉出的航迹确实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战舰正在急速的转向，地精号的舰艏差不多已经指向远处冒烟的蜃号战列舰了。一枚鱼雷擦着它的航迹穿过了它的尾部，地精号算是惊险的躲过一劫。
可另外两枚鱼雷，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它很近很近了，一切都无法避免，眼看着白色的航迹与自己相遇的观察哨上的蜃国士兵，下意识的抓紧了扶手，闭上了眼睛。
“迎接冲击！”同样看到了自己避无可避的司令塔内的军官，抓着话筒大声的提醒全舰的官兵。
两秒钟之后，一个巨大的水柱在地精号战列舰侧舷冲天而起，整个战列舰都剧烈的摇晃起来。
震耳欲聋的爆炸让战舰上所有人都东倒西歪，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这震动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还没等战舰上的地精们反应过来，第二枚鱼雷击中了舰艏2号炮塔所在的侧舷位置，紧跟着同样的水柱出现，同样的震动让所有人又一次坐回到了地板上。
紧跟着大量的海水就涌入了昏暗的通道，破损的水密舱根本起不到隔绝海水的效果，冰冷的海水从缝隙涌入，瞬间就填满了它能填满的所有空间。
已经被海水填满的舱室内，地精的尸体与其他的杂物漂浮游荡，厚重变形的装甲防护后面，堆满了的弹药都已经浸泡在海水中，变得安全无比。
两枚鱼雷都击穿了地精号的侧装甲，引起了大量的进水，瞬间失去了平衡的战舰开始倾斜。
舰岛上的司令塔内，海图桌上的铅笔随着战舰的倾斜滚落到地面上。然后它并没有停下，而是沿着倾斜的地板，一路滚到了角落，贴在了墙壁上。
“中鱼雷两枚！侧面大量进水！损管指挥官联系不上！战舰在倾斜！速度非常快！”副官带着哭腔向自己的舰长汇报了战舰的损毁情况。
地精号上的老舰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副官：“想办法联系到损管部队，让他们注水恢复战舰平衡！检查动力舱、武器库！然后再汇报详细的损毁情况！”
作为一名老海军将领，他还是非常有作战经验的。他知道只要弹药库和锅炉动力室没有问题，那事情就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副官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地精号已经凶多吉少了：之前它就被鱼雷命中过，现在同一侧又被两枚鱼雷命中，进水似乎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
三个巨大的窟窿正在不停的涌入海水，如今的地精号……已经侧倾的非常严重了。
“损管指挥官阵亡了！舰长！进水已经无法抑制！动力室进水严重，很快我们就要失去动力了。”很快，剩下的损管部队打来了电话，副官再一次向舰长汇报了地精号的情况。
“那就只能这样了。”地精舰长摘下了自己的军帽，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这里一直都是禁止吸烟的，现在是打破这个规矩的好时候。”
他掏出了火柴，点燃了香烟：“先生们，我命令弃舰。和诸位共事我很荣幸，蜃国终究会逃过这一次劫难，天佑吾皇。”
“舰长！”副官上前一步：“请您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救生艇很快就可以准备好……”
“不需要了！我不打算当俘虏，也没有离开这艘战舰的意思！它是这么的漂亮和威武，作为我的归宿很不错。”舰长对着自己的副官笑了笑：“规矩有的可以打破，有些不能打破。蜃国的传统，战舰沉没的时候，舰长应该在自己的岗位上！”
“这不是您的错！舰长！”副官似乎还想劝上两句。他觉得今天的这场惨败，完全就应该归咎于陆军飞机的无能，还有蜃海丰的愚蠢！如果必须有一个人为这一次失败负责的话，那应该是蜃海丰这个该死的傻瓜。
可他的话被舰长打断了：“去吧，替我组织士兵弃舰！让他们上救生艇，分发救生衣……快，这艘船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说话的时候，地精号已经倾斜的非常严重了。要不了多久，它就有可能倒在海面上。副官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立正敬礼，转身走出了司令塔。
——
补昨天的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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