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是在对所有的人再说,尽管那一句欧兰语中,似乎饱含着太过巨量的讯息。
银尘坐下来,两手空空,白银色的指尖亮起紫色的魔光。一架巨大的黑琴,没有琴弦,只有许多黑白按键的琴,陡然间出现在众人瞩目的高台之上。那不是普通的钢琴,那是魔化钢琴,是施加了魔法,可以用一架钢琴,演奏出一整个乐队的魔法物品。
珍品光器的灵光,刺得人眼睛生疼。琴身上“世界继承”四个大字,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深意。
白银的十指,按上键盘,然而从那魔化的琴中流淌出来的,不是什么高山流水,不是巴赫莫扎特,而是一首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之歌。
魔化的琴,首先激突着的是轰雷的鼓点,是电吉他狂暴的嘶吼。金属系的摇滚乐,第一次在这颗星球上奏响之时,并没有如同某些犬儒预想的那样,成为令世人恐惧疯狂的魔音,而是给人带来了一股直达灵魂的深沉震撼。
那是圣战的声音。
那是先进与整个时代的,剧院金属。
“TodayIkilled,hewasjustaboy
(昨天我杀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Eightbeforehim,Iknewthemall
(他之前的那八个人,我都认识。)
Inthefieldsadyingoath:
(在原野上,临死前的誓言)
I?dkillthemalltosavemyown
(我要杀死他们拯救自己)
Cutmefree,Bleedwithme,Ohno
(让我解脱,让我流血,不!)
Onebyone,Wewillfall,downdown
(一个接一个,我们将要坠落)
Pulltheplug,Endthepain,Run?nfightforlife
(拔掉箭头,结束痛苦,为生命而战)
Holdontight,thisain?tmyfight
(紧紧把持住,这不是我的战场)
Delivermefromthiswar
(让我远离战争)
It?snotformeit?sbecauseofyou
()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你)
Devil?sinstantmyeternity
(邪恶瞬间占据我的永世)
Obeytokilltosaveyourself
(遵从杀戮,拯救自我)
“Ienvythe9livesthatgavemehell
(我嫉妒那九条地狱般的生命)
Mypathmadeupbytheirtornbodies
(我的道路在他们撕裂的躯体之上)
Mantoman,soldiertosoldier,dusttodust
(人与人,战士同战士,尘土和尘土)
CallmeacowardbutIcan?ttakeitanymore“
(叫我作懦夫吧,但我已经不能再承受)
Theywaitformebackhome
(他们在等我回来)
Thelivewitheyesturnedaway
(有眼光的生物离去了)
Theywerethefirstonestosee
(他们是最先看见的人)
Theyarethelastonestobleed
(它们是最后流血的人)
“Theultimatehighasallbeautifuldies
(终极的高度,是华丽的死亡)
Aruler?stool,priest?sexcuse,tyrant?sdelight...
()统治者的工具,牧师的特权,暴君的欢乐)
Ialone,thegreatwhitehunter
(我独自一人,伟大的白色猎人)
I?llmarchtillthedawnbringsmerest
(在黎明我安息之前,我将继续前进)
10thpatriotatthegallow?spole!“
(成为墓前的第十个爱国者!)
低沉的带着磨砂般嘶哑音质的男声,响起的那一刻,空气之中似乎寂静地炸碎了虚无的屏障,一种信仰,一种坚持,一种控诉,一种反叛,一种伟岸,似乎就在那一瞬间,轰然推挤进每个人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