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掰起了手指。
说道:“珩哥哥走后第二天,爱哥哥就没去了,有大半个月吧,学堂里的讲郎派人来问,爱哥哥又去了两天,然后天气愈发冷了,爱哥哥就说身子不舒服,再也没去,珩哥哥回来前一天,宝哥哥又去了。”
贾珩听完,看向一旁笑意凝固在脸上的贾母,道:“老太太,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寻思,这能行?!”
贾母叹了一口气,张嘴结舌,无言以对。
贾珩转头看向脸色淡漠的王夫人,朗声道:“太太,宝玉的学业,你也该督促督促他才是,读书不说一定要科举,读书明理知义,上次我就和老爷说过,宝玉这个年纪总是贪玩儿怎么能行。”
王夫人这次明显学乖了许多,淡淡说道:“宝玉他最近是贪玩了一些,等后个儿他舅舅的生儿,让他舅舅好好说道说道他。”
这话还是有些软中带硬,潜台词我家宝玉不劳您多费心,他有舅舅,不用你在这儿“恶意劝学”。
贾珩赞同说道:“其实交给王节帅也不错,宝玉若不愿从文,就往军中多历练历练,也是可以的。”
王夫人:“……”
不从文就从武,说好的当一富贵闲人呢?
不是,宝玉将来也是要为官作宰的。
她都快被气糊涂了。
眼见又有不欢而散的趋势,贾母连忙给一旁的凤姐狂使眼色。
凤姐本不欲介入此事,她自己都一脑门子官司,心情郁郁,但架不住贾母一直使眼色,遂接过话头道:“玩儿也不在这一时,宝兄弟都玩这么多天了,也该好好学学了。”
贾母:“???”
宝玉这边厢,本自垂着头。
他算是想明白了,任你珩大爷说什么,我只当老和尚念经,不听不听!
反正又不会挨打。
但一听凤姐此言,就是愣怔原地。
贾珩拧了拧眉,道:“碧儿,带着宝玉去厢房,寻本《春秋》给他好好看看,回头写篇读后感来。”
宝玉:“???”
又是劳什子观后感!
看出宝玉心情烦躁,几有蠢蠢欲动之势,袭人拉过宝玉的胳膊,目光满是担心。
她现在就是怕着宝二爷再说什么胡话来。
但无疑是多虑了,宝玉敢怒而不敢言!
薛姨妈闻言,笑了笑,想要说几句转圜的话,毕竟是自家姐姐的孩子,却觉自家衣袖被人扯了下,余光却见自家女儿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面带浅笑,目带劝阻。
心头一动,刹那间明悟。
是了,这珩哥儿教族中子弟,老太太都缄口不言的,她一个外人,哪好说什么。
只是……
心头就有些震惊。
在薛姨妈的认知中,荣宁二府中自是以贾母为尊,而从昨天贾珩过西府用饭,明显也体现了这一点儿,但眼前的事实却提示着薛姨妈,东西二府的关系颇为微妙。
宝钗静静看着那少年,莹润如水的明眸叠烁,思索着,“老太太虽在两府中辈分最高,但事涉教育族中子弟,还是要听这位珩表哥的,听说以往因为宝兄弟的入学之事,府里就闹过好几遭儿。”
黛玉捏着手帕,凝睇望向对面的少年,抿了抿樱唇,却是在想等下如何将书信给贾珩。
宝玉这边厢,如丧考妣,一脸无奈地随着碧儿去了厢房。
待宝玉离去,贾珩重又恢复温和之色,伸手相邀道:“老太太,先去天香楼。”
一堆人就是向会芳园行去。
因为尤氏在一旁临时充当了宁府女主人的角色,再有凤姐、薛姨妈在一旁谈笑活跃气氛,反而让贾珩落在一旁,能够好整以暇打量宝钗身旁的香菱。
这是一个身形娇怯,温柔安静的小丫头,脸蛋儿如莲蕊,白皙娇嫩,眉心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记,让人见之难忘。
这清晰的胭脂记,再配合着被拐的身世,就多少有些讽刺。
香菱弯弯细眉之下,眼眸微微向下垂着,似有些畏惧,这样的神情,就略有几分苦楚。
“想来就是香菱了,这脸型、眉眼是有些像可卿,只是,可卿眉眼尽管柔弱,却是那种想要酥媚蚀骨的柔弱,再说可卿其实骨子里藏着一股烈性,而香菱则从里到外,有着几分令人怜惜的柔弱。”
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再想起香菱学诗,以及被薛蟠以及夏金桂联手虐待至死。
贾珩念及此处,看了一眼同样是被虐待至死的迎春,思忖着,“说起夏金桂,倒是和孙绍祖挺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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