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渐渐地没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觉,说到最后更是声音微微地高亢了起来,语速也变快了很多。
也是哦,蒙艺马上就想到,以前陈太忠就跟自己告过赵喜才的黑状,不过自己当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而已,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倒是跟他离开不离开天南没什么关系。
我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蒙书记禁不住自责一下,接着就撇开了那份纠结,微微点头,“我倒是忘了,你俩一直不对头,怪不得你去找别人帮忙,倒也省得我难做了……对了,那个记者被精神病,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怪话就这么多呢?”
刘晓莉一事虽然涉及到了素波市多个市级领导,但是大家都有捂盖子的**——甚至连那“随遇而安”都放弃了对外省报纸的穷追猛打。
正是因为如此,此事虽然在民间,尤其是记者间影响极大,但是省里领导关注到此事的,也不过就是伍海滨和宣教部长潘剑屏,而潘部长虽然跟蒙艺走得也极近,但是事情圆满解决了,他当然也不会为这区区的小事去跟省委书记嘀咕什么。
所以,蒙艺不知情是很正常的,少不得就要出声问一问,等他听完陈太忠的讲述之后,微微愣一愣,“这个事情,跟赵喜才有关吗?哦……难道说那个记者被精神病的起源,是因为赵喜才?”
“没错,那个记者本来是去追踪报道‘合家欢’一事的,”陈太忠苦笑一声,他一开始没有说到合家欢,只说金长青是赵喜才的人,这并不是他表述能力差,而是说他想通过这种叙事方式来突出说明一点:老蒙你看,我很有大局感,很好地维护了赵市长的面子——不深究的人,根本想不到事情的起因就是赵喜才。
怎奈,蒙艺是何许人?微微脑瓜一动就想明白了因果,又反应极快地发问,说不得,陈大仙人就要丢个炸弹出去了——你要是不知道合家欢是怎么回事,我还可以给你讲一讲。
“合家欢……”蒙艺低声嘀咕一句,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他仔细地回想一下,确定自己没将此事告诉过陈太忠,那么小陈这个说法的可信度就极高了,于是心里登时恼火了:赵喜才啊赵喜才,我都拎着你的耳朵警告过你不许打合家欢的主意了,你居然贼心不死,这境界也真是太低了,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要给祖宝玉好看呢,”他冷笑一声,却是不肯说自己真正恼怒的原因——没办法,太丢人了啊,“小陈你的意思是说,他因为恨上你,所以也连带上了祖宝玉?”
“我倒是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祖宝玉和我关系,”陈太忠摇一摇头,回答得倒是很客观,我怎么知道老蒙你是不是把这事告诉过他?“反正合家欢的事情是起因,等记者的事情闹大了,他想让祖宝玉顶缸,就是这样。”
嗯,祖宝玉这副市长也是你忽悠我帮着办的,蒙书记听他这么说,不但理解了他插手的初衷,更是通过这试探的话确定了,小陈在陈述中,夹带的私货并不多。
不过,正是因为能确定私货不过,蒙艺心里就越发地气恼了起来,这赵喜才也太不成个体统了,别人不知道祖宝玉怎么当了副市长的,难道你还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祖宝玉跟小陈的关系,那你这么做,这算是打谁的脸呢?
按理说,蒙艺是能理解赵喜才的想法的,毕竟祖宝玉上位只是受了其他因素的影响,而且自己对其表现得也不冷不热,当时情急之下,想拉人垫背无可厚非。
可是今天蒙书记已经不是整个天南一盘棋的心态了,是的,他即将成为过客了,那他就有点无法容忍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了,对我阳奉阴违在先,打我的脸在后——赵喜才啊赵喜才,我蒙某人可还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