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陈朝将听到的那些都告知给了陈万年。
陈万年神情不变,只是安静听着,那边的陈炼则是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完之后,陈朝笑着问道:「陈先生信不信本官?」
虽说是这么问,但是陈朝也知道,凭借自己的一面之词,只怕很难让这位陈先生信服。
果然,陈万年随后便问道:「那为何镇守使大人要特意来告知陈某?甚至当时又为什么会尾随他们上山?难道就因为和陈某同样姓陈,五百年前是一家吗?」
陈朝好奇道:「陈先生心善,难道就不许本官也心善?」
陈万年摇摇头,「如今世上,只怕没有人会觉得镇守使大人是个心善的人。」
早在许久之前,陈朝在方外的名声便已经不太好了,那会儿人们还把他当成一个年轻人,但随着他境界越来越高,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杀的人也越来越多,他身上的年轻人三个字早就被人抛开了。
到了如今,他身上大概就只是剩下凶名在外几个字了。
陈朝叹气道:「世人误解本官太多。」
听着这话,哪怕是脾气好如眼前的陈万年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陈炼则是回过神来之后,觉得这位年轻的镇守使大人还真有些意思。
有些事情,不同的人来看,不同的角度来看,总归都是不同的。
陈万年等着陈朝的解释。
陈
朝倒也不遮遮掩掩,笑道:「说起来很有缘分,当年漠北之行,本官为了不暴露身份,随口胡诌自己身份,正好和陈先生有关。当时陈先生虽然不知情,但算是陈先生帮了本官一次,这次投桃报李,还陈先生一次。」
陈万年微微蹙眉,那桩事情他倒是知晓,当时漠北之后,有传言自己的子侄在漠北救下不少人,他还在困惑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如今陈朝这么一说,一切的谜团就算是解开了。
「陈先生是否还是不信本官所言?」
陈朝开口,笑着看向陈万年。
陈万年给出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答案,「镇守使大人所言,陈某已信九分。」
陈朝愕然。
陈万年苦笑道:「跟别的无关,实在是陈某自己在风灵山的处境,自己知晓,至于另外一分,若是能孤月峰那些人真正山上,也就有了。」
陈朝点点头,说道:「陈先生不糊涂。」
说到这里,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的陈炼
忽然开口道:「我父亲????????????????本就不糊涂,只是有些事情,只能知道了也装着不知道罢了。」
「炼儿!」
陈万年沉声开口。
陈炼便不再说话。
陈朝了然道:「怪不得陈先生之前说不自由。」
陈万年老脸一红,之前的感叹被陈朝听了去,这会儿想起,还是有些尴尬。
孤月峰这边要算计他的事情,陈万年早就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不留余地,竟然是想要直接打杀他,这让他很是心寒。
「多谢镇守使大人,陈某铭记于心,容日后再报。」
陈万年确信之后,立即站起身行礼,身后陈炼也跟着抱拳,身为武夫,他本就对眼前这位年轻镇守使很是敬佩,今天对方又帮了一次自家父亲,他自然更是崇敬对方。
陈朝摆摆手,认真问道:「陈先生既然身陷囹圄,有想过改换门庭吗?」
一位忘忧武夫,既然遇到了,既然又有机会收为己用,陈朝不可能视而不见。
这天底下的武夫如此多,但即便是在大梁朝,也没有几个忘忧境的武夫。
何况这位陈万年可不是寻常忘忧武夫,在整个方外,他可以排在前三甲。
这样的武夫,陈朝不当个宝?
陈炼刚要开口,陈万年便接过话茬来,摇头道:「陈某自小便在风灵山长大,风灵山可对陈某不仁,陈某却无法对风灵山不义。」
陈朝感慨道:「陈先生这话言不由衷。」
陈万年沉默不语。
陈朝看了一眼陈炼,然后微笑道:「这一次能躲过去,下次呢?陈先生在风灵山这个地方,每日都提心吊胆,要知道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万年依旧不说话。
陈朝继续说道:「就算陈先生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这位陈道友考虑吧?他还如此年轻,陈先生就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和陈先生你的下场一样?」
听着这话,陈万年抬起头,看了看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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