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眯起眼睛,“不过本官也可以给你个活下来的机会。”
那妖君讥笑道:“你这话你自己相信吗?那家伙不是被你活生生把脑袋扯下来了?”
陈朝摇头笑道:“你和他不一样,他属于背叛自己的同胞,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可能原谅的,但你不过是替自己的同胞办事,即便没有办成,也是值得尊重的。”
听着这话,那妖君皱了皱眉。
“双方不过各为其主,如何对待对方都说得过去,这个道理很简单。”
“其实本官很清楚,像是你这样的人物,平日只对修行感兴趣,被派遣来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吧?”
“或者说应该是那位大祭司逼迫的才对。”
陈朝继续开口,他要在这里说动眼前的这个妖君。
……
……
“大人想问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妖君开口了,他的声音响起,有些疲倦。
正如陈朝所说,像是他这样的存在,哪里是想要做这些事情的?
一切都是不得已。
陈朝说道:“告诉本官,其余潜入大梁的那些妖族在何处,本官便放过你,任由你返回妖域,本官能肃清大梁疆域里的妖族,少杀一个妖君,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妖君笑了笑,感慨道:“大人也还是算实诚,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对不起同胞一次……”
陈朝笑着看着它,说道:“要是人人都像是你这样想,那么哪里还会有什么战争。”
“我们潜伏到这边,的确已经很久了,是大祭司的意思,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在很多时候,我觉得他比陛下更适合统御妖族,因为他真的将那些家伙当成子民来看,不过他要是做妖帝,妖域的事情就太多了……说的有些远了,大祭司那夜召集我们几人跟我们说,我们需要在那人族去建立人族不知晓的暗线,这是为了以后真有不死不休的战争的时候,除去我来了阴山之外,还有……”
话音尚未落下,眼前的妖君暴起出手,直接撞向陈朝,同时他体内的那颗妖丹开始有妖气流动,如同奔腾的江湖,要冲破某种桎梏的感觉。
只是下一刻,他的经脉长河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那般,河面瞬间结冰。
一切由春转回寒冬。
那妖君一脸错愕的看向眼前的那个年轻武夫。
后者一脸微笑,他只是一只手按在了牛头上,便止住了这妖君想要以自爆妖丹来让陈朝重伤甚至同归于尽的想法。
“虽说很想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但本官其实也很明白,你或许不愿意来这里办事,但对出卖同胞的事情,大概还是没那容易做的,而你答应的太爽快了,本官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此刻全身妖气已经被禁锢的妖君苦笑一声,“你太可怕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朝摇头打断,“本官没那么可怕,只是你太蠢了。”
那妖君不再挣扎,只是满脸死灰,到了此刻,除去认命之外,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陈朝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伸出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霎时间,一道裂痕从那妖君的牛角所在之处,开始不断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整个身躯,之后他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就像是一张蛛网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它像是一件瓷器,在顷刻间就要碎裂。
陈朝转过身去,身后那妖君的身躯就此四分五裂。
……
……
后山的动静虽然不小,但比起来前面,动静还是小了不少。
李长岭领着的三千骑军也都不是寻常士卒,都是已经踏足武道修行的武夫,加上多年相处,在战场上可谓是默契十足,如今对上这些修士,也并不吃力,更何况境界高的修士,有李长岭在,因此很快,这边前山的战事就落下帷幕。
而后李长岭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边宋敛和高丘之间,居然也分出了胜负。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宋敛居然一鼓作气将高丘这位忘忧尽头打得倒地不起。
李长岭哈哈大笑,“老宋,这么多年不见,还他娘的这么勇?!”
宋敛也出自边军,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南下加入了镇守使一脉,自然和李长岭也算是旧相识。
宋敛脸色煞白,此刻也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笑道:“一个旁门左道踏入忘忧尽头的家伙,还不在宋某眼里。”
李长岭扭头看了一眼高悬,然后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确,你看吧,这家伙,夸他两句,他还当真了?
高悬只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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