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没回答他,而是看向谢庆,平静道:“听说你向来聪慧过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之前他跟谢庆说了很多话,有意无意已经透露了不少。
谢庆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陈朝的理由,但又说不出口。
见谢庆不说话,陈朝便终于捅破那层窗户纸,“南渡她爹爹,真是因为身子骨弱,加上夫人离世,伤心离世的?”
陈朝这番话一说出来,院子里和院子外的人,心里都一紧。
当初谢南渡的父亲谢宣深受家主器重,若不是他自己对家业无心,只怕早就被定下要继承家业了。
后来谢宣因病亡故,的确在谢氏引起了些风波,其中的确是有些蹊跷,只是后来家主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事情也就过去了。
如今时隔多年,旧事重提就算了,居然还不是谢氏族人所提,而是一个外人。
谢三爷皱起眉头,面无表情道:“此事早有定论,镇守使大人又是在哪儿道听途说了些闲话,为何有此一问?”
陈朝说道:“本官若是说此事是你所为,以此杀你,如何?”
谢三爷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便是镇守使大人要杀我的理由?好好好,倒也是个理由。”
“不过这便是如今朝廷的行事风格吗?”
话说了一半,谢三爷话锋一转,“杀了我,好让南渡那丫头做家主吗?!”
陈朝看着谢三爷,没说话。
谢续干笑道:“镇守使大人,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谢长易皱着眉头,“即便此事有疑点,也要细细探查才是,真相肯定会大白的。”
陈朝只是笑了笑,然后便来到谢三爷身边,伸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谢三爷就这么倒了下去,没了生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不过这实在是很正常,毕竟眼前的年轻武夫,实在太过强大,他要杀人,没有人能阻止。
“大家没见过,但大概会听说过,那一年废帝逼宫,在陛下面前说了很多,本官当时也在,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陈朝抬起眼,“今日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想要本官念着和南渡的关系,想着自己的身份,不要杀人,至少是不要在谢氏杀人,毕竟这真的很难看。”
“谢氏的未来姑爷,在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家里杀人,真的很难看。”
“在谢氏这么行事,谢氏还能将人嫁给本官吗?”
陈朝笑了笑,“你们当然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没有那么担忧,但你们好像又忘了一件事情。”
“本官连自己的兄长也是说杀就杀了,还有谁是本官不能杀,不敢杀的?”
陈朝看了一眼谢三爷的尸体,“更何况,有罪之人,死得还是太迟了些。”
听着陈朝说话,看着地上的谢三爷尸体,大部分谢氏的族人此刻都很沉默,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们早就把陈朝当作了谢氏未来的姑爷,可哪里想到这姑爷第一次登门,就杀了谢氏的代理家主。
“镇守使大人,不管怎么说,您说三爷是杀十六爷的凶手,总要有证据吧?这种事情,一面之词可不行,哪怕你是镇守使大人!”
人群中,有个谢氏年轻人开口,他目光如炬,丝毫不畏惧陈朝。
“证据自然要的,人也是没杀完的,着什么急。”
陈朝重新走回屋檐下坐下,看着雨势越来越大,然后才说道:“谢庆,麻烦你一件事,去向你们那位家主传一句话。”
谢庆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武夫,很久之后才问道:“什么话?”
“告诉他,别装死了,再装死,局面会更难看。”
陈朝想了想,说道:“还有,那个叫谢中行的老王八,应该还没死吧?让他赶紧滚过来见本官。”
有人说道:“镇守使大人,三老太爷早就起不来了,这几年都躺在榻上。”
“那简单,让人把他抬过来。”
陈朝看了一眼那人。
“镇守使大人,这恐怕有些……”
有人皱起眉头,虽说之前陈朝动手杀了谢三爷,但他们毕竟是百年的书香门第,说为此就是非不分只有畏惧,也是不可能的。
“抬过来,本官只是想告诉他,我刚杀了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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