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其实还没走,这是布的一个局,是要杀他的。”
西陆看着红袖妖君,觉得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父皇。”
在今日的对话里,父皇这个词汇出现过很多次,但每一次,西陆都很平静,她已经不把他当成父皇,即便再怎么称呼,也没有感情在里面。
所以倒是那么平静。
“既然见过那个年轻人那般发疯的样子,自认他还是能威胁到自己,那么你当他轻易和他再战吗?”
红袖妖君对自己这个侄子,算是了解得很清楚,她甚至还知道一些事情,当初痴心观主无恙真人联合剑宗宗主去往神都,要将那位大梁皇帝杀了,但最后没成,可即便这般,也让那位绝世武夫伤势不轻。
那个时候的妖帝自认这一次绝无任何输的可能,所以才亲自邀战大梁皇帝。
结果如何,是妖帝差点死于漠北,差点这皇位就换了个人去坐。
之后妖帝几乎再没有出手,直到之前西陆差点死于北境,他才再次出手,再之后,就是陈朝要破境入扶云,他为了不让这个陈澈的侄子踏入那个境界,这才再次来到大梁境内。
但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他没能杀得了陈朝,最后也负伤了。
如今的陈朝还年轻,许多强大的人物并不将他当作什么太了不起的人物,但妖帝已经完全将他视作大敌了。
“不过他不来也没什么,我在这里扎了个大袋子,只要他敢来,我就将这个袋子扎死,然后……”
红袖妖君看了一眼西陆,平静道:“他死之后,战事自然就结束了。”
“会这样吗?”
西陆喃喃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袖妖君知道她对陈朝的心思,所以也不愿意多说来刺激自己这个后人,只是拍拍她的脑袋,“西陆,到时候把他的头骨留下来就好了。”
西陆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怎么喝酒的。”
“但他也必须要死的。”
红袖妖君看了看天边升起的那轮明月,只是很快便有了些笑意。
因为他在那轮明月里看到了一道身影。
一个一身黑衫的年轻人,已经出现在这边,他看了一眼城头上的那些妖族士卒,也看了一眼这两位妖族里的重要人物,才说道:“本官不太想死啊。”
红袖妖君微微一笑,娇嗔道:“不想死,就别来啊。”
那位天下独一份的年轻武夫捂住额头,淡然道:“只是好像不得不来吧?”
红袖妖君没答话,只是环顾了一番四周,这才眯起眼道:“怎么,就一个人?”
陈朝说道:“这不正是你们期望的吗?”
红袖妖君摇摇头,一本正经说道:“我们可是想着的是你和那位用剑的一起来呢。”
一位最强的武夫,加上那位天下用剑最厉害的家伙,按理来说,才会有可能夺回这座孤风口,而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陈朝啧啧道:“那看起来,你们……还真准备了不少人?”
红袖妖君没说话。
城头四处,已经渐渐浮现出一道又一道强大无比的气息。
几个方位,完全被那些强大的妖族修士给站住了。
无形之间,就已经构造出一道牢笼。
陈朝感受着那些大妖的气息,自嘲一笑,“本官一个人,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
“镇守使大人这话说笑了,你这样的人物,来再多人其实都不算多。”
红袖妖君眯了眯眼,“想必你也知道,景祝死在了这里,我想你要为他陪葬才是。”
陈朝看了一眼西陆,然后目光落到了红袖妖君身上,“董先生和陆先生死在这里,院长死在这里,柳剑仙死在这里……还有我大梁那么多儿郎都死在这里,真要说起来,你们欠我们的,更多。”
“不过讲这么多废话没有什么用。”
陈朝伸出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轻声道:“来吧,就让本官,且为诸君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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