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苦笑不已,对于这位长姐,其实他的心底是有些畏惧的,小的时候,几人都还是藩王府邸上的孩子的时候,没有想过那么多事情,每日追逐打闹间其实最有威严的就是这个姐姐,她要是一皱眉,所有人都要心惊胆战。
后来虽说长大了,但他下意识还是想要离着这个姐姐远一些,根本不愿意靠近。
今日若不是有大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亲自来到这里,对自己的这位姐姐说些什么话。
“是有些小事问问姐姐,就是那个陈朝,那夜是在姐姐车厢里过了一夜?”
二皇子小心翼翼,打量着眼前这位公主殿下的情绪。
安平公主看向二皇子,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淡然道:“本宫的意思,你还是不清楚?或者你觉得你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要坐上皇位,那我这个姐姐的想法,倒也不重要了。”
二皇子再度苦笑道:“长姐如母,如今母后不在了,姐姐何来如此说,在弟弟心里,姐姐一直都值得尊敬,也必须尊敬。”
安平公主笑了笑,没有说话。
……
……
院长坐在那湖心小亭,再一次吃起羊肉,这个冬日时节,吃羊肉是极好的选择。
镇守使坐在他对面,是他唯一的客人。
“没想到吧,那个小家伙竟然会这么做。”
镇守使看着大口吃着羊肉的院长,感慨道:“您有个好学生。”
院长冷哼一声,含糊不清说道:“什么好学生,就和寻常的少女有什么区别,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就走不动道,这样的傻闺女能有什么出息?”
镇守使挑眉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都是我大梁朝不可或缺的人。”
院长骂道:“那小子也是不安好心,一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便知道来找女人,有什么出息?”
镇守使说道:“那是懂得借势,很明智。”
院长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羊骨,这才啧啧道:“我怎么以前不知晓你这家伙能这般巧舌如簧,吃软饭这种事情,被你说得这么了不起?”
镇守使面不改色,感慨道:“吃软饭这种事情,也得牙口好,也要技巧。”
院长哦了一声,随即微笑道:“那你给我说一说这其中的技巧。”
“无他,就凭一张无比俊俏的脸便可。”
镇守使感慨道:“想来我当年也是……”
“打住。”
院长面无表情说道:“我才吃得东西,等会儿吐出来你赔。”
镇守使微笑道:“说点正事。”
院长点头,说道:“北境那边的消息,陛下已经再南下了,和妖帝一战,陛下全身而退。”
镇守使点头道:“陛下威武。”
院长继续说道:“只是那位北境大将军就要死了。”
镇守使感慨道:“多大的英雄都会老,多了不起的英雄也会死。”
院长说道:“他死之后,北境怎么办?”
北境作为和妖族作战的前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由那位北境大将军镇守,若是他死之后,整个北境到底如何办,到底也是一桩难事,如今北境的名将虽然不少,但像是那位大将军那般能够镇住整个北境的,还找不出来。
“陛下想来会有想法,我等就不用多想了,只是这一次,似乎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镇守使笑着看向院长,“那些人还是聪明,只是一次试探。”
院长说道:“声势浩大不见得能有成果,润物细无声也不见得能看到想要看到的,天底下的聪明人都堆到神都了,哪里有这么简单。”
镇守使说道:“不过总要死几个人。”
院长没有说话,有些沉默。
……
……
院子本就破碎,此刻更是烟尘四起,只是没有太多响声传出来,那位左卫的指挥使没有发出声音,那位张夫子也没有发出声音。
两个人都很沉默,但最后的结果很快便要揭露。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朝出现在了院门口,此刻的他一身衣衫破碎,看着极为凄惨。
只是身后,此刻没有任何动静。
左卫的衙役们看向这位指挥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朝看了他们一眼,平静道:“把人犯带回左卫。”
听到这话,衙役们有些惊异,但同时又有些为难,虽说这样做的确能出一口恶气,但会不会为此开罪书院?
即便书院对这种事情不关心,那么张夫子那些在朝中做官的学生又会做些什么?
翁泉凑上来,说道:“指挥使大人,不用这么严苛吧?”
陈朝看向翁泉,摇头道:“做事做人都是这样,一味的退让,便会让人觉得你软弱,若是你强硬一些,才有不同的结果。”
说着话,他的唇间有一抹鲜血溢出。
以苦海而对彼岸,陈朝赢得很艰难。
但终究是赢了。
跨过一个大境界这种事情,好似陈朝如今做得很随意。
但他其实很清楚,这一次能赢,不是他很强,而是那位张夫子实在是太弱。
时间花在读书上,便难免要荒废了修为。
“把他带回去,即便做不了什么,也关他几天。”
陈朝揉了揉胸口,说道:“恶心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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