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那些个琐事太多,太过影响陈朝的修行,他如今这个年纪便踏足忘忧,之后注定是越走越远,这些事情只会让他的境界提升速度变得缓慢,这样一来对大梁朝来说,注定是一个损失。
陈朝笑道:“那就只能让老哥的修行慢上不少了。”
宋敛翻了个白眼,“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每天即便是闭关修行,也不可能走多快,你小子就别拿老子开涮了。”
陈朝笑道:“左卫还是让翁泉负责,你多帮忙看着,另外我那两个弟子,在我闭关修行的时候,有什么武道疑难的,还是来问老哥。”
宋敛指着陈朝鼻子,刚想破口大骂,却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转而说道:“可以是可以,得加钱!”
陈朝顿时哈哈大笑。
……
……
在右卫衙门交代完事情之后,陈朝借了把伞离开这边衙门,回到竹楼那边。
自从竹楼建造之后,陈朝便几乎不在书院湖畔小院去了,而是居住在此,至于他如今成为了镇守使,理应要有一座自己的府邸,工部那边已经开始选址准备修建,不过即便是修建好了,陈朝也不见得会常常在那边。
回到竹楼,陈朝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人。
谢南渡。
之前一直在书院的她,终于是回来了。
陈朝看了一眼那边屋檐下的两颗小脑袋,咳嗽几声,板着脸道:“我看你们两这两日打熬体魄怕是没认真,滚去右卫衙门,找宋敛宋大人好生调教一番!”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两张小脸上都是疑惑。
啥没认真?
还
是于清风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拉起贺良,点头道:“师父说的对,我马上带贺师弟去找宋大人。”
贺良还迷迷糊糊的,于清风便已经开口道别了,“师娘我们走了!”
两人冒雨朝着远处跑去,只是没跑多远,于清风转过头嘿嘿一笑,“师父,记得生个小师妹啊!”
“滚!”
陈朝面无表情。
原本还准备说点什么的贺良,这会儿是压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急忙跟着自家师兄朝着远处跑去。
于是这里很快便只剩下这对男女了。
不过由于雨水落到竹楼上的那些响声,气氛倒也不显得尴尬。
陈朝想了很久,最后笑着开口问道:“吃烤红薯不?”
谢南渡点了点头。
……
……
坐在屋檐下,听着雨声烤红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谢南渡坐在竹椅上,有些疲倦地看着陈朝娴熟的烤红薯,没有说话。
这些天在书院里忙前忙后,她的疲倦感丝毫不弱于陈朝。
陈朝随口问道:“书院如今如何了?”
谢南渡平淡道:“老师赶赴北境,魏师兄不知去向,书院有些慌乱,周师兄也不在,如今是我和几位资历老的教习主持局面,现在算是稳住了,都回到正轨上来了。”
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经历多少次争吵,多少次讨论,陈朝都能想得到,实际上还是现在谢南渡的威望和境界不够,要是她早已经踏足忘忧,想来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另外院长走得也足够着急,根本没留下什么说法。
要不然也会好一些。
陈朝揉了揉脸颊,把手放在炉子上,感受着炉子传来的暖意,微笑道:“依着你的能力,慢慢就好了。”
谢南渡嗯了一声,随即笑道:“今天挺威风,听说你现在都当上镇守使了,大梁朝的武官官阶,你这一下子便算是走到尽头了。”
大梁朝的武官最高处,无非就是镇守使和北境大将军,如今陈朝已经成了镇守使,已经算是位极人臣,再想要往上走,就得是封王了。
主要是陈朝还这般年轻,便走到了如此地步,在大梁朝的史册上,可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局面。
“寻常人走到你这个地步,就得考虑功高震主了,凡事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只是你的功绩实在是太大,陛下又这般信任你,如今太子殿下即便想动你都动不了,不过越是这样,也越要小心。”
谢南渡平静道:“当心以后史册把你写成权臣。”
“叔父都不在意身后事,我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陈朝翻着红薯,微笑开口。
谢南渡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朝也一下子没有说话,空气里都是红薯的香气。
忽然。
陈朝猛然转头,正对上谢南渡的那张小脸。
“干什么?”
谢南渡的脸有些红。
陈朝没说话,只是朝着谢南渡凑了过去。
谢南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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