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华也来到了远处,只是不曾过来,只是在远处遥遥看着。
不知道这位道门双壁的另外一人,在想些什么。
余录再次开口,「观主,若不惩治云间月,那山规岂不是白白设立了?这历代观主在天之灵,难道就能看着山规荒废吗?」
他这一说话,立马便招惹了无数年轻道人的白眼,许多人对这个小人得志的年轻道士很
不满意,若不是有寅历真人的这一层关系在,只怕是早就被人怒斥了。
寅历真人一直沉默,听着这些观中弟子争吵许久之后,这才淡然道:「云间月,你可有悔意?」
他开口问的是云间月,众人自然便将视线都落到了那边的云间月身上。
只是这位道门双壁之一只是枯坐在地上,看着寅历真人,平静道:「掌律,人在做,天在看,都逃不过的。」
「云师兄!」
一众年轻弟子赶紧打断他说话,生怕他再多说些什么,今日就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寅历真人忽然笑了起来,「果然是迷了心智,你既然是师兄都极为欣赏的后辈,如今师兄尸骨未寒,我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说完这句话,寅历真人看向余录,漠然道:「既都是同门,便该同德,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你这般如何能行,带下去打五十蚀骨鞭,再好生反省吧。」
蚀骨鞭,乃是痴心观中的一项刑罚,修士们不同普通百姓,一般的鞭子打在身上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有这蚀骨鞭能够让这些修士感受到极大如同蚀骨一般的疼痛。
余录听着这话,脸色煞白,当场跪下,但还????????????????是咬牙道:「弟子领罪。」
寅历真人没去看他,只是淡漠看向云间月,说道:「云间月犯下如此大罪,我亦不愿杀他,但山规在上,也总要有个惩戒才是,不然如何服众,便关入锁灵牢十年,让他在那边好生修行反省吧。」
锁灵牢,又是痴心观里一处关押犯错弟子的所在,其中有许多犯错之后,又罪不至死,更不至于被驱赶下山去的痴心观弟子,都会在里面。
其中关押时限有长有短,像是云间月犯下的这种大错,其实即便是关押一辈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过他毕竟是道门天才,如果真要此生不得出锁灵牢,那和杀了他,其实看着没有什么区别。
寅历真人这个处置,其实已经算是很恰当的了。
「诸位还有什么意见?」
寅历真人看着在场的诸多弟子,随口一问。
「观主仁德,我等无异议。」
弟子们齐声高呼,有许多人从此刻开始,对眼前的寅历真人多了好几分钦佩。
平日里说什么是一回事,能在此刻以痴心观的大局为重,没将云间月就此打杀,已经足以说明这位观主的心胸有多开阔了。
「既然都无异议,便都散了,我受了些伤,需要静养,这些时日山中的事务,便让守一师弟代劳吧。」
寅历真人微微开口,看向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道人。
那个道人便是守一真人,是寅历真人的心腹,如今掌管着刑堂,在山中也算是地位不低。
听着寅历真人自己所说受伤的事情,有些修士心中震撼,大概是没有想过,云间月这才踏入忘忧境界,竟然就能让寅历真人受伤,这种修为,也是极为罕见了。
这更坚定了大部分人今日的选择是对的了。
等到众人散去,青牛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笑道:「真人这一招是真高啊,不仅解决了云间月,还收拢了人心,真是高啊!」
寅历真人淡然不语,只是闭目养神,青牛也不好多说,很快便悻悻然退下。
不久之后,余录一瘸一拐地来到这里,他换了一身道袍,但是脸色苍白,一看便是受了些伤。
不过倒也正常,那蚀骨鞭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他缓缓在寅历真人面前拜倒,没有说话。
寅历真人也没急着说话,只是屈指一弹,一粒丹药便落到了余录身前。
余录双手捧起,不疑有他,
直接便吞了下去,然后磕头谢恩,「多谢观主赐药。」
寅历真人淡然道:「我并未让你如此做,你为何自作主张?」
他说的是之前余录跳出来说话的事情。
余录直起身,疼痛让他咧了咧嘴,「观主既然有如此心思,弟子自然是要将戏做足才是,不然如何让他们对观主也能感恩戴德?」
「说你机灵,你还是真有些机灵,不错,不枉我没看错你。」
寅历真人淡然开口,表露了欣赏之意。
「既然是做观主的侍奉道童,自然要事事想着观主。」
吃了丹药之后的余录身子舒服了些,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那云间月被关押在锁灵牢那边,你平日里多关注一些,勿要让他走了,这观中上下,多是他的好友。」
寅历真人丢下一块腰牌,「你拿着此物,可以自由出入锁灵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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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五千字,今天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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