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施倒抽一口寒气。
季晗等四位筑基弟子早已脸色惨变。
詹坤与令狐北、荀原也不禁面面相觑,道——
“若真如此,你我处境堪忧!”
“于野,你方才所言,便如亲眼所见,着实让人不敢想象!”
“是啊,看似纷纭乱象,竟被他抽丝剥茧,剖析分明,荀某也自叹弗如!”
“嘿!”
于野的嘴角一咧,道:“想当初,我便是被人这般坑害过,现如今,不过是将我吃过的苦头复述一遍罢了。”
令狐北与荀原的脸色一僵,尴尬无语。
“呵呵!”
詹坤倒是不以为意,他熟知于野的脾气,笑道:“即便如你所说,又该如何夺回蒲泽?”
“攻坚之难,不外乎阵法,而蒲泽阵法已毁,暂且难以修复。只要你我摸清虚实,应该有所作为!”
“嗯,歇息一晚,明日见机行事!”
“不!”
“哦?”
“狩猎讲究的是静若冬蛇,动若惊鸟,但得时机,一刀必杀!”
“你不愧为猎户出身,却与狩猎何干?”
“事不宜迟!”
“愿闻其详!”
詹坤拱了拱手,虚心请教的样子。
令狐北、荀原、成施与季晗等人也在静待下文。
于野伸手挠了挠下巴,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既然天机门对于此次的危机早有所料,又岂能任由对手得逞。据此推测,天机门或将随时展开反击。故而,你我要赶在师门长辈抵达之前夺回蒲泽。唯有如此,方能挫败文桂的阴谋诡计。亦唯有如此,方能摆眼前的困境!”
众人纷纷点头,似乎深以为然,却又迟疑不定。
“计策虽好,却怕难有胜算啊!”
“攻占蒲泽的仙门弟子足有五六十人,金丹高手更是占据半数,你我莫说胜算,与寻死无异……”
“各位道兄!”
于野话语坦诚,道:“我虽然是个粗人,却知道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而与其心存侥幸,任由文桂的诡计得逞,何不与他拼上一回,生死输赢犹未可知!”
詹坤沉默片刻,道:“于师弟,你最为擅长阴损的招数,莫非已有计较?”
于野翻着双眼,转而看向令狐北与荀原、成施,道:“若有几位师兄的相助,未必不能夺回蒲泽!”
众人的精神一振——
“哦,如何相助?”
于野又看向季晗等人,低声道:“各位,且听我说……”
一个时辰之后。
夜色深沉,风沙如旧。
而躲在深沟里的九人,消失了。
又过去一个时辰。
夜色更加的黑沉。
便于此时,几块石丘背后冒出一道人影。
于野。
他抬眼张望,神色谨慎。
前方的里许远外,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山丘。
那便是蒲泽,天柱山的门户。
偌大的山丘笼罩在黑暗之中,隐隐可见散乱的禁制,与山脚下的一个个洞口,却未见修士的身影。
夺回蒲泽?
没有胜算。
且当是又一个天鸣山,又一个崆峒境。
无论回避,或失手落败,都将再次遭到追杀,他依旧是没有退路。既然如此,何不拼上一回呢。从来向死求生,一直逆势而行。
于野暗暗吁了口气,闪身隐去了踪影。
转瞬之间,人在地下深处。
果然不出所料,无数狭窄的洞口在地下纵横交错,并相继往上延伸而去。
于野认定一个洞口,就此往上遁行。
须臾,洞口渐渐到了尽头。
于野化作一缕清风穿过洞口,趁势凝神张望。
已然来到山丘之上。
眼前是片空旷的所在。
他所居住的石屋,便在百丈之外。依旧未见修士的身影,却随处布满了凌乱的禁制。
蒲泽的大阵,果然没有修复。
于野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禁制,慢慢接近石屋。而本想绕行,他又神色一动,无声无息的穿墙而过,突然打出禁制挥袖一甩。
屋内,一位中年男子尚在吐纳调息,而不等他有所察觉,已被无形的禁制笼罩。当他睁开双眼,竟已天地断绝而修为顿失,唯有黑暗弥漫腥风大作,两头怪物争先恐后般的狂扑而来……
侥幸!
一位筑基八层的修士,躲在屋内歇息,并未布设阵法、或禁制,被他以天禁术强行禁锢,然后丢入御灵戒而成了两头金螈的猎物!
屋门紧闭。
门外隐隐传来一阵说笑声。
于野缓缓现出身形,手中多了一个纳物戒子。他找出一身玄色道袍换上,又伸手在脸上一抹,顿时变成了中年人的模样,接着拿出一块玉牌悬在腰间。
离方日南郡,三阳门?
应该是家小仙门,竟也派遣弟子攻打蒲泽。天机门倒是四处树敌,不得人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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