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海宁林苏,本届会昌会试的会元公。
何苍劲一下子软了。
林苏来到了吉城,亲手造就的江滩煤点,他要是真的将这煤点给弄没了,林苏岂能饶他?别的不说,取消他的配额还不是轻飘飘的?
那样,他就永远都失去了这棵摇钱树。
大批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又灰溜溜离去,江滩煤业度过了第一轮波折。
度过了这轮波折,它才算是真正成为一颗种子,种在了这片江滩。
消息传开,陈家家主彻底懵圈。
他那个神通广大的二女婿,挂靠何家,让他亏个了底朝天,而他那个他都不愿意提起的三女婿,跟另一个人交好,居然成了煤产业在吉城最有话语权的人。
“来人!备轿!”
“爹,你要去何家吗?这个时候可不是好时候,何家听说大门紧闭,家主正在家里大发脾气……”
“去什么何家?去你三妹那里,接她回家……”陈家主想想又吩咐:“让你母亲将东院收拾干净,给你三妹和三姑爷住,另外,让管家去准备一桌好菜,我跟我家三姑爷好好聊聊……”
陈冲脸色大变。
“去啊,从今以后,你少在你妹妹面前摆你那张臭脸,都是一家人,骨肉至亲……”
陈冲目瞪口呆,骨肉至亲?你以前怎么不说骨肉至亲?
……
大船穿过长江返回海宁,林苏站在甲板上,身边是陈姐,陈姐回首江滩,无限感慨:“公子,你这走一趟江湖,又是十万流民因你而变。”
林苏微微一笑:“我做了什么吗?我只是按照煤厂的正规价格卖了一回煤,价格并没有优惠,运费都是他们出的,我们煤厂的利润半点都没减少。”
是啊,陈姐沉默了。
七天前,她还在为煤厂的销路伤脑筋呢,丁老板跟她谈第一笔销售合同时,她开心得要命,但如今,正常的售煤,却成了另一座江滩十万流民的活命希望。
为什么会这样?
只能说在这浊浪横流的污秽世道,与国计民生相关的产业,你只要正常去做,就会成为民众的希望,是不是很讽刺?
林苏走进了大船的一个小隔间,一条美丽的人影站在窗前,正是暗夜。
她穿的还是林苏给她买的那套衣服,并不是夜行衣,但别人还是看不到她。
她回头了。
林苏直接伸手,将她抱住:“马上要到家了,你希望林家以什么样的姿态欢迎你?”
“陈姐什么待遇,你就给我什么待遇。”
嗯?什么意思?林苏心头开始打鼓了。
暗夜在他怀里仰起脑袋,似笑非笑的:“陈姐体内有无道之力,这无道之力怎么就进她体内了呢?实在是很巧哈……”
林苏嘴巴半张……
怎么辩解?没法儿辩!他跟陈姐的事儿铁证如山……
暗夜补充下去:“她那点可怜的武道修为可承受不起这个,你得帮她除了……”
“怎么除?那得靠你出手了,谁让你武道修为出神入化?谁让你貌美如花……”林苏开始哄她。
暗夜轻轻地笑,避开他的唇:“要解她的无道之力,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我出手,另一种是你出手,我要是出手,陈姐脸上肯定挂不住,还是你自己做吧,我可告诉你,解毒的过程美得很……”
她说完了,从林苏怀里逃跑了,人一闪就到了窗户外的江上,一缕声音钻入林苏的耳中:“本姑娘去百里之外游江,保证不偷听偷看……”
封建社会真是好啊,这样的事儿都不打破头,林苏感叹一声,打开房门:“陈姐,肚子有点饿了,有没有吃的。”
陈姐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端着托盘进来,把托盘放在小桌上,托盘上分明放着两幅碗筷。
“来,陪我吃点。”林苏拉住陈姐的手。
陈姐轻轻一弹,紧张地打量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