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微笑道:“请本官过来?有事吗?”
“本州刚刚听闻,昨夜有杀手居然敢闯入驿站,意图不利于大人,都是本州疏忽,幸好大人无事,万幸万幸……”
“张大人是刚刚听闻么?”林苏道:“我还以为是你派的呢……”
“大人开玩笑了,开玩笑了,坐!”
“坐就不必了!”林苏道:“反正你的酒我也是不喝的。”
张纯脸色微微一沉:“大人何意?”
“别误会啊!”林苏笑道:“我可没说你这酒有毒……我只是单纯地嫌弃你的酒差而已。”
张纯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本州差点忘了,林大人乃是当世名酒白云边的开创之人,日常饮酒也该是甲级白云边,不如大人拿些出来,你我对饮一番如何?”
“抱歉没了!”林苏道:“我随身携带的白云边,全都当成奖励送出去了,身上真没了。”
彩珠莲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骄傲的感觉,西州强势至极的知州大人,连自己爹爹都不敢稍有失礼,而他,根本就不在乎!
这种风度,这种气场,天下年轻一代,有谁能及?
张纯眉心轻轻一跳,勉强将自己的笑容重新显露:“大人出外办差,居然自己搭上珍贵礼物,还真是官场楷模啊,可惜大人的风采,天下官员无法尾随,不是不想,实是不能,别人也没有这么厚的家底,是吧?”
“这倒也是!不说别人,就说你张家,纵然卖国卖民卖良心,所得也不过区区几百万两而已,我动动脑子,照样可以用金钱砸得你爹怀疑人生,所谓术业有专攻,论赚钱的本事,你爹真不如我……哈哈,开个玩笑,我可没说你张家卖国卖民卖良心,说的是纵然……”
张纯脸皮陡然僵硬。
林苏身边的彩珠莲有握住额头的冲动,我刚刚内心表扬你有风度,现在呢?你当面揭人家的短,不留丝毫情面地踩人家爹爹,末尾还来一句可笑至极的“玩笑”,你的风度呢?你的修养呢?
张纯的面皮慢慢舒展开来:“林大人的赚钱本事,天下何人不知?但不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钱赚得再多,如果人死了,还是什么都没了……哈哈,开玩笑哈,本州可没诅咒大人英年早逝。”
林苏笑了:“诅咒也没关系,诅咒我的人多了,如果诅咒可死人,我早就死了千百回,奈何诅咒只是诅咒,死不了人的!要杀人,靠的还是手段!”
张纯点点头:“要杀人,靠的还是手段!说得对,敢问大人,踏入西州,可还有什么手段要施展?”
“当然有!”林苏道:“知州大人,如有什么话想对令尊大人说一说,不妨现在就说,需要知道,西州这地方野得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兴许事到临头,想对家人说句话,都会是个奢望,本官纯粹是一番好心,为大人着想。”
张纯瞳孔猛地收缩,冷冷地盯着林苏,他全身的杀意再也控制不住……
林苏眼睛淡若春水,也看着他……
张纯的眼睛中杀意浓郁啊,这杀意中,带着为官的威严,也带着大势的掌控,还带着刻骨之仇恨,林苏没有关注这些,他关注的只有一点:他的杀意中,带有丝丝黑线!
这就够了——他的官印,已经被污!
成了!
良久,张纯目光中的冰冷回归淡然:“那本州就静待大人的手段了?”
“哈哈……”林苏打个哈哈:“告辞!”
“送客!”
两人同时转身!
林苏踏出州府,一步升空,身边风动,彩珠莲落在他身边:“时候到了吗?”
“时机已到!”林苏手一起,掌中一只玉螺号光芒流转,他缓缓拿起螺号……
轰地一声,西海正中,巨浪涌起,巨浪之上,一条巨大至极的人鱼尾巴立于浪尖,凌空而立……
人鱼圣地,十八条巨型人鱼高高飞起,空中入水,激起浪花百丈开外。
大海翻波,千条战舰从海底升起,战舰之上,全是银甲战士。
人鱼族主手高高抬起:“时机已到,出西海,战西州,一战定乾坤!”
“杀!”
风起!
云涌!
银甲战船以人鱼圣地为中心,如同一朵大花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