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的确是冤枉崔莺的,反对相公入圣殿,其实是她自己,绿衣的原话是:相公要是入了圣殿,就不算是尘世中人了,咱们以后想见他,是不是也得象《牛郎织女》里的牛郎那样,找一头会说话的老牛借双牛角,然后一年见他一回?
这句话虽然带着浓浓的仙侠风,虽然很美,但是,却是凄美!
自从这话出口之后,西院众女集体迷茫。
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期待相公踏上文人之极。
于林家大局而言,她们必须期待。
但如果从此以后,不能跟相公长相守,她们却也无法接受……
现在林苏告诉她们,他没有入圣殿,她们是真的放松。
开心了。
绿衣一放松就生幺蛾子:「相公,其实入圣殿这事儿真不急,你等等可能更好。」
「为啥呢?」
「你目前没入圣殿,墨家的圣女,风家的少阁主,哦,还有道家的道子,还有点念想,你的机会就来了,相反,你要是跟农圣圣家这么一敲定,这些小妞,失望了,跑了,你上哪儿祸害她们去?」
「靠!你满脑子都是些啥……」林苏横她一眼:「说点其他的,无关风与月的那种……」
「哇,无关风与月!这又是一句诗!」绿衣跳了过来,直接坐上了林苏的大腿:「相公,整首诗儿是什么呀?」
….林苏也是无语了:「我发现我不能随便开口了,随便说一句话,就得整出一整首诗……」
「你四个月没给姐妹们写诗了……姐妹们你们说是吧?」绿衣很委屈,拉同盟。
崔莺点头:是的!
陈姐没点头,但眼睛也亮亮的,分明颇有期待……
林苏手一伸,笔在手,金纸出……
「《玉楼春.樽前拟把归期说》」
众女眼前齐齐发亮……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义川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词完,笔收,七彩霞光弥漫……
林苏自己对这首词还是蛮满意的,这首词儿说的是离别。他有他自己的行程,不可避免地会跟众位媳妇一次次离别,所以他告诉媳妇:以后我再离开家,你们不要泪涟涟的,要轻松快乐地过日子,我们都在同一缕春光下……
很美妙的安慰有没有?
崔莺第一个鼓掌:「相公这词儿太好了,以后你再抛开我们满天下跑,我就去义川河看花儿去。」
陈姐逗她:「你前些时候去看桂花时不是刚刚感叹过,花儿再美,相公没回来,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吗?还看花呢?」
「哪有?陈姐你怎么也学绿衣姐姐冤枉人啊……」崔莺脸红红地反驳。
绿衣不参与她们的争论,眼睛里春水盈盈的:「七彩词章,价值几万两呢,我要不要亲个嘴儿再领奖呢?好纠结……」
「纠结个蛋啊!你小嘴儿都送上门了,我不亲一口,你还不咬死我呀?」林苏将她拉过来,亲!
杏儿转身开跑,差点摔了……
崔莺和陈姐又是脸红,又是好笑……
突然,杏儿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人进了西院。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脚步轻快,脸蛋娇红,一冲进西院就开叫:「陈姐,陈姐……」
暖阁里陈姐勐地回头……
盘在林苏上折腾的绿衣唰地一声弹了起来,跑得老远……
林苏目光从暖阁窗户看过去,一眼认出了进来的人,进来的人是曾仕贵的小姨子:媚娘。
媚娘冲向暖阁,看架势是要直接推开门,杏儿赶紧叫了声:「媚娘,公子在里面……」
她担心媚娘这一冲进去,公子大白天玩的那些名堂,对媚娘冲击太大……
媚娘的手勐地停下,脚尖有点小颤抖……
陈姐打开了房门:「媚娘,什么事?」
媚娘一看到陈姐,又激动了:「陈姐,成了!成了啊!」
「什么成了?」
「青花瓷……成了!」
林苏心头一跳,绿衣和崔莺同时弹起……
媚娘激动地介绍,三日前,一场烟雨,瓷厂里的人按照陈姐的安排,精心准备了瓷坯,准备了色料和釉料,经过三日烧制,刚刚开窑,真的成了,出了第一批青花瓷,美得难以想象……
….陈姐开心极了:「相公,你想不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