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苏昨夜罢了48个官员的官,动作之大,冠绝整个官场。
这48人都是谁?
全是参加卢阳王纳妾礼的人,是对卢阳王示好的人。
你一上来就将卢阳王安在南山官场的人一网打尽,卢阳王岂会放过你?这次断水也与上次完全不同,上次只是控制水流大小,让你吃饭、喝水,勉强可以让你活下去,只是庄稼没水浇而已。
而这次呢?
河水一夜之间见底,上游涓滴不流,这是要置整个南山府五百万子民于死地!
比林苏昨夜的行动更加决绝!
“府尊大人,下官这就前往卢阳王府!”贺心宫缓缓道。
“你去……做什么?”林苏道。
“下官据理力争,阳湖所在地,虽为卢阳王封地,但作为大苍王爷,岂能无视大苍数百万子民断水而死?所以,减流可行,断流,绝不可行!”
“免了吧!”林苏道:“他这步棋是下给本府看的,你去也是徒劳往返,何必自讨没趣?暂时放一放,随本府去青田!”
“放不得啊大人,大人今日如不能解决这件大事,只怕到得午后,就有百名族老齐至,到时候,事情就大了……”
乡间族老,一般情况下,官员没多少人在乎。
但是,族老一旦聚集,手握大义怒指官府时,官府就会陷入被动,他几乎已经算准,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面前这位年轻人将会束手无策。
林苏其人,他是了解的,他知道林苏在官员面前从不服软,但在百姓面前会是另一幅面孔,他胸怀天下。
正因为此,他对林苏是敬重的。
但是,他也知道,林苏毕竟年轻,胸怀天下有时候恰恰是他的软肋。
他不希望这个年轻的府尊大人上任不到三天,就陷入死局。
“我没说不解决此事,但是,不是你这种解决方式!”林苏微微一笑:“圣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也,南山府,虽是一个小地方,但治理时也需要讲究个火候,此刻火候未到,任其作为,时机一到,我会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手段!”
贺心宫怔怔地看着他。
“贺大人,我上任之初,已经看过你的资料,我知道你会是我的一个好帮手,而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信任我,同时,盯紧我,好好看着我如何处理这一系列复杂局面。”
贺心宫舔舔嘴唇:“好!下官尊令而行。”
“走吧!”
两人穿城而出,踏出城门,身后的南山城,已然沸腾。
河水暴降,预示着一个极度凄惨的严冬。
小麦已经在地里了,没水的话,会在严冬中干枯,这对于城中人而言,虽是大事,但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们吃饭喝水都成了问题。
所有人都慌了。
城中谣言四起,大家知道这是为何吗?
是新任知府的瞎胡闹。
昨日卢阳王纳妾,南山府48位官员过府祝贺,他们跟卢阳王搞好关系,为的是谁啊?为的不是南山五百万百姓能少交点水费吗?
这位知府怎么搞的?
就因为这些人没有给他脸面,一晚上撤了48个官员,都是县令以上的大官啊,这不是打卢阳王的脸吗?
他老人家眼中如何容得下沙子?所以今天就断水了。
有这样的狗屁知府,南山府还有什么盼头?
这话一出,立刻流遍全城,流遍整个南山府各县,无数人怒火冲天,各地选择族老,随时准备入府衙……
一场风暴第一时间席卷整个南山……
林苏和贺心宫一个起落就站到了卢山之上。
他们脚下就是阳湖水。
百里阳湖,万丈卢山,共同组成了这片天地的秀美山川。
此刻已是深秋,天高云澹。
林苏遥视阳湖四周,三面环山,两个缺口。
一个缺口就是面向南山府的。
此刻已然堵上,没有人来人往的施工场景,只有一个修行人,傲立缺口之上,这段缺口,分明是一截山体。
此人气度沉雄,就如同立于缺口之上的一座高峰。
“象天法地,一剑搬山!”林苏澹澹吐出八个字。
贺心宫心头勐地一震:“大人,今日阳湖之堵,是此人所为?他是象天法地境界?”
“正是!”
贺心宫心头大凉:“世言卢阳王广收江湖奇士,手下竟有象天法地?”
“于皇室而言,象天法地也并不稀奇。”林苏打量那道缺口:“我观这道缺口,一开始就并非天然形成。”
“正是,这道缺口,其实也是卢阳王的手笔,事情还得追朔到二十年前,那个时候,卢阳王刚刚封王,来到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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