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这个名字,你亲手将这几名衙役的眼珠摘去!如果没有,我立刻返回乾坤书院,问问他们!”
教司拿起手中的名册,详细看了一遍。
缓缓抬头。
林佳良心头极度紧张。
祖宗保佑,有!有!有!
教司道:“你要权威回答,本官给你权威回答,你之名,并不在名册之内,或许乾坤书院有所遗漏,本官会与乾坤书院予以沟通,查证一番。你可满意?”
这还能再说什么?
教司承诺会查证,并未关闭你科考之门……
林苏突然笑了:“教司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他的手轻轻托起,一根香燃在他的两指之间,金色的香,已经燃了一半。
教司猛地一惊:“圣香?”
“正是!在你进来之时,我就已经燃起了圣香,你的任何违心之论,圣香都分辨得一清二楚,如果名单分明在册,而你刻意刁难,那你就是以一己私心欲断圣道,诸圣焉能容你?”
教司脸色大变:“不……”
轰一声,他的文心陡然爆裂,整个人仰面而倒!
全场之人猛地后退。
堂堂文心高人啊,在自家衙门里,就这样爆了文心?
林苏大步上前,教司满脸全是悔恨,人如死灰……
“进入会昌以来,我受的气不少了,但我这个人你们该当有所了解,决不是逆来顺受的类型,既然你这蠢货自己跳出来找死,我不成全于你,岂不有违圣道?”
黄教司头一仰,昏了过去。
文心破裂,他未必会死,但也未必能活,纵然能活,也必是生不如死。
林苏目光抬起:“几位衙役,重新看看,我的名字是否在册?”
几个衙役双手颤抖,托起名册:“……在!小人该死,小人看错了……”
“所以说你有眼无珠,记住,你的眼珠今日我不取,但如果再敢犯在我手里,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登记!
林佳良紧接着上前,登记!
兄弟二人大步走出知州衙门,后方无数人神态复杂地看着他。
海宁林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一个无比独特的印象。
而整个会昌官场,瞬间引爆……
知州秦放翁第一时间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脸色大变。
这个年轻人手段有点狠啊,进入衙门办事,煽动全场,吸引黄教司出现,而在黄教司出现的时侯,悄悄点燃圣香,借诸圣之手,直接让黄教司万劫不复。
一步步,一环环,全都精心设计。
每一个环节全都匪夷所思,却又算透了人心。
……
乾坤书院,赵千秋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林苏乾坤书院一首讽刺之诗,让他灰头土脸,他真的想过将他的名单资料扣下来,给他一点教训,最后也是考虑到他是个解元,影响大了些,所以才将资料传到了州府,反正他也相信,州府那边自然会给他制造麻烦。
关于名单的事情,有一些错漏终究难免,大不了重新补上,他也从来没将这种事当太大的事,但今天,却因为这样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堂堂一州教司,文心破裂。
如果这件事情是他做的,林苏会不会真的来到乾坤书院,用某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给他致命一击?
……
会昌,靠近长江一侧,是一个风雅别致之地,它有个名字叫:流园。
流园,一代丝织巨头周洛夫的私人园林。
流园这两个字,邓先楚所书。
流园之内,皇帝曾经来过。
流园之中,每年举行过数次诗会。
流园之中,三年前决出过曲州十杰。
一些简单的记录,就将这座园子的高端,彰显无遗。
今日的流园,来了一群年轻俊杰,最前面的一位贵公子踏足江亭,手中折扇一开,上面两个大字:牧之。
他,就是知州秦放翁的三儿子秦牧之,曲州十杰中的一位。
他身后,京城按察使杜高的儿子杜云开,曲州十杰中的另一位。
还有陆桐、杨玉……
曲州十杰,来了四杰。
四杰之后才是周良成,他是园子的主人,哪怕他是主人,但他还是在四人面前低眉顺眼,因为这四位是人杰,他,只是一门心思想挤进这个圈子的十秀。
十杰,十秀,说起来似乎是一个意思,其实差得远着呢。
十杰,才是真正的人杰,全都是举人!
而十秀,只是后起之秀,只是秀才。
说到这里,必须说到另外一人。
曲州十秀中的第一位张秀。
这是个很悲情的角色啊,堂堂十秀第一位,父亲还是兵部尚书,原本是最有希望成为“十杰”的,但被鬼R了,海宁楼羞辱林佳良不成,反而被林苏以一个阴险的计策给破了文坛。
他的文坛一破,且不说无法参加本次会试,破入十杰,连原有的十秀之名也不可能再拥有。
这么一弄,十秀就少了一人不是吗?
谁来补个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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