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头齐齐一跳……
林苏入殿,众宫都颇为兴奋。
不管是下边的圣家跟他结仇的也好,还是他在某一领域锋芒太盛,导致各宫名声有损也罢,大家都想抓住这个机会虐他一回。
这虐,是圣殿支持的,是圣道倡导的。
但各宫也都暗暗攒了一把劲……
都希望在他们这一宫的这一个环节,将林某人虐得怀疑人生!
只要他们能够做到,他们这一宫也就名扬全殿了。
所以,几乎所有第一弟子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除了墨赤之外,他的状态存疑)。
然而,已经五连败!
这五连败一出,风九霄提出了一个可怕的假设……
有无可能爆出一个空前绝后的大事件……
那就是:精心准备的八宫,集体落败!
如果圣殿入门仪式成了这幅模样,那对于圣殿而言,可是大事件,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件事情会折射!
折射出一条:圣殿不过尔尔!
林苏一个人,轻描淡写击败了整个圣殿!
这是有损圣殿尊严,有损圣殿声誉的大事件!
如果在以前,有谁提出这种狗屁问题,众人肯定会笑,但如今,他们笑不出来!
因为林苏在前面五关,实实在在击败了他们。
能够击败他们,谁又能断言他不能击败后面的三关考核人?
至少李庆诠等人,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比后面三关考核人差。
话题到了这里,紧急分析……
后面三关,还有纵横宫的纵横之道、阴阳宫的阴阳道、画宫的画道!
一想到这三关,众人面面相觑……
“纵横之道是口才,恰好是他所擅长的!”风九霄道:“就看阴阳宫和画宫了!”
荀雷道:“画宫跟他积怨最深,又在最后一关,本座还是相信吴风的,至少他会真的全力以赴!”
这话一出,墨赤嘴唇刚要动,立刻收紧了,托起茶杯直接当了听众。
李庆诠没注意到这个,他眉头紧锁:“要不要还设下一重关卡?智宫或者书宫,亦或是儒宫……”
众人一齐摇头:“儒宫向来不参与这种小事件,书宫……他以一己之力开创两大书法流派,书宫想必挡不住他,而智宫,他恰好以智定天下,世俗间最为津津乐道的,正是他的智道……”
一时之间,五大俊杰面面相觑……
突然有了一种圣殿十七宫,何人可挡他的奇葩感慨……
他们有这种感慨,李归涵和书山圣女同样有!
“九层劫塔,八层有人,他们目前设置的关卡有八道。”雅颂道:“不知第九层是否会是一个新的变数。”
李归涵道:“圣道之劫,以九为极,他们瞧他再怎么不爽,也只有这一道关卡的机动余地,且看他们会不会将这条路走绝!”
圣道之劫,以九为极。
何意?
意思是:圣殿的入门之劫,最多只有九道,决不能超过九道。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布局了八道,留下了最后一道的余地,这一道劫,会不会用?
会不会用本身也是一件“一叶知秋”的事情。
如果圣殿用了,就表明圣殿十七宫排斥林苏已经形成主流,林苏圣殿之路还没有开始走,就是一条绝路!
如果不用,就表明还有几分变数。
林苏上了第六层……
第六层是纵横宫的第一弟子,公孙畅扬。
公孙畅扬面容娇美,男作女形,手抱一白猫,轻抚猫毛:“林兄到得第六层,你我论一论道可好?”
“公孙师兄,请!”林苏坐下。
公孙畅扬轻抚怀中白猫:“我言白猫非猫!然否?”
这话一出,长廊之上,所有人全都震动,白猫不是猫?
何意?
堂堂纵横宫第一弟子,打算辩论,一起步阶段就是一个错误的命题?
然而,林苏却不这么想……
他想到的是:千古谬论之“白马非马”!
林苏笑了:“然也!”
第一个环节,就打了公孙畅扬一个出人意料……
你倒是辩啊?
你不辩,我拿什么彰显我的纵横之舌?
林苏目光抬起,微笑:“师兄不问一个为何么?”
“不必!”公孙畅扬道:“猫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是故,白猫非猫是也……”
这一番谬论让长廊之上几乎所有人头脑中一片浆糊,他们自衬,如果此时坐于公孙对面,只怕立时就会文心分裂,精神分裂。
然而,所有的一切,随着林苏两个字“然也”……
而丧失了所有的威能!
因为林苏没有跟他辩!
他辩得再出色,也只是为林苏刚才的“然也”作注解。
公孙畅扬一番大论,畅快淋漓……
终于停下,林苏含笑看着他:“师兄辛苦了,为小弟‘然也’二字,如此费心费力论证,小弟何敢当也?”
公孙畅扬突然就如同吃了一只绿头苍蝇,还是连皮带壳的那种……
林苏补充道:“小弟也有一问题想问公孙师兄。”
公孙畅扬精神一振:“请!”
林苏道:“假设有圣人建一界,他在此界无所不能,那么请问,他有无办法在此界中建造一座他自己都移动不了的石山?”
这个问题一抛出……
长廊之上的那些文人立刻有了参与感,总算找到了参与感……
“自然可以!”有人言:“前提已经说清楚了,在此界之内,圣人无所不能!”
“可是……”有人道:“他需要建的石山,是他自己都移动不了的,这岂不说明他并非无所不能?”
仅仅一正一反两个疑问,瞬间将所有人的大脑弄成一片浆糊……
你说他无所不能吧?
他建造不了这样的一座石山!
因为他如果建成了,那他又陷入了另一个悖论:他建的石山他移动不了,从另一个层面印证他并非无所不能……
这话题所有人一解,深陷其中……
一瞬间,汗毛滋滋的……
公孙畅扬眉头纠结成一团,整个人都懵了……
林苏轻轻一笑:“公孙师兄,能回答否?”
公孙畅扬眉头轻轻颤抖:“惭愧!林兄请!”
第六枚青莲叶到手,这一关是如此的轻松……
阁楼之上,两女面面相觑……
“归涵,这个问题有答案吗?”
李归涵轻轻摇头:“他出的问题,反正我是不用想了,肯定懵圈,不过,他今天还算是客气的,他如果非得论证公孙畅扬是狗,我估计公孙畅扬都辩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