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点点头笑着说道:“不妨事,我暂时是个闲人。”
结果刑寒藻已经自顾自走去厨房,很快就端着一碗甜酒出来了,真是不拿这里当做别人家啊!
年轻妇人笑道:“这丫头打小儿这样,太奶奶做的甜酒她最喜欢喝,就是越长大越不太来了。我记得她小时候到这里,哭着喊着死活不回去,孙掌柜拎着棍子来了才肯哼哼唧唧的往家里走。”
刘景浊哈哈一笑,轻声道:“就跟我那大弟子似的,让她好好读书,她就是不听。但我可不敢打她,最多弹一下脑袋。”
就是与她们闲聊,刑寒藻倒是不像个内向姑娘。
听见刘景浊说起这些事,刑寒藻好奇问道:“公子也是跟师傅长大的吗?现在都有两个徒弟了?”
瞧着年纪轻轻的,好像境界不低哎,这就很厉害了,居然都已经收了两个徒弟了?我刑寒藻就是想赶紧修炼,然后以后自己也当师傅。不过我可不会舍不得揍徒弟,我师傅揍过我的,都得还给我徒弟。美好的童年,不能缺失的。
刘景浊摇摇头,下意识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随后说道:“我是被干爹娘养大的,十二岁那年就从军了。师傅一直有,打小儿就有,但真正学艺已经是十五岁了。第一个徒弟是二十四那年收的,她小,现在也才十六岁。第二个,收在二十九岁那年,岁数比寒藻大,虚岁二十二了。”
也是说到这里,刘景浊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给白小豆当了十年师傅了。
没来由就有些感慨,时光如梭啊!
这边院子里在闲聊,牢狱里边儿,刘景浊也在跟那老头儿闲聊。
几十岁的人了,自己一百一十多岁的奶奶在家里,他也不担心,比我还没心没肺啊!
至于那个中年汉子,一直在调息打坐,看模样是伤势尚未痊愈,但吃下那枚丹药之后,好很多了。
刘景浊凑过去,趁着老者不注意,放下一枚药丸子在他身上,同时传音说道:“我也是剑客,剑怎么断的?”
不是剑修的剑客,爱惜自己的佩剑不会比剑修少。
独木舟跟山水桥,虽然暂时还没有衍生出来剑灵,但两把剑是跟刘景浊心意相通的,当然要爱惜。再者说,守门人一脉的家传佩剑,与姬荞留的剑,两把剑也是对父母的一种纪念。
中年人抬了抬眼,二话不说抓起丹药就吃下,然后开始疗伤。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他才传音说了句:“多谢了,剑不是我的,我曾经想过给别人,但路上遇见了个跟你一样送我丹药的姑娘,我就觉得,即使萍水相逢,也该去帮他讨个公道。何况还算是一起的过命交情。”
刘景浊问了句:“仇家在哪里?”
中年人沉声道:“北境,夫余国。”
刘景浊好奇传音:“离那么远?你怎么到这边来的?”
中年人只是说道:“我不是在夫余国受伤的。”
看来是人家不愿意多说什么了,刘景浊便也没再多问。
沉默了片刻,忽然听见有敲锣声音传来,来了一帮狱卒,领头的那人喊道:“别吵吵,马上放你们出去。但有些丑话得给你们说清楚,太守老爷要来巡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得清楚。县老爷的原话是,你们要想搞我,那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被革职之前,说闲话的人的会先被革首,都听清楚了吗?清楚的人,往出走,签字画押。”
刘景浊咧嘴一笑,率先往外走去。结果那狱卒抽出佩刀,又将刘景浊拦了回去。
“你们两个外乡人不能走,抢了我县衙银库,还想走?”
说着,那人转过头,轻声道:“你们知不知道昨天夜里,这两人进我县衙银库行窃,同伙儿已经把钱转走了,我们正在追捕。”
姚婆婆那孙子问了句:“那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狱卒眯起眼睛,“你是同伙儿吧?”
老者赶忙改口,一本正经道:“知道,这两人可是官老爷们花费好大气力才抓起来的。”
刘景浊看向老者,笑意不止。
出不去?那就多待一会儿呗。
白衣分身那边,姚婆婆迟迟未醒,年轻妇人便去忙活做饭了。刘景浊跟去看了一眼,价值三两银子的菜刀,五两银子的锁链,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