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我……我娘,是求死?”
许经由硬撑着起身,身形有些佝偻。
谢杖沉声道:“万年来剑道天赋最高的人,即便埋了剑,也是曾经仗剑开天门的剑修,她不想死,九洲谁杀得了她?”
许经由苦笑一声:“可是……虞长风不死,那枚八卦石掀起的因果就会落在你的身上,太上皇辛苦算计,不是不把赵坎当亲儿子,他是为了保你的命。唯有景语化龙,你与其签订契约,那八枚碎片才不会成为要你命的刀子。大师姐要是不死,布衣老和尚就不一定会舍弃半条命,送刘景浊与龙丘棠溪逆流而上三百年。”
“大师姐……大师姐始终觉得,师傅都可以以自身一命引天下入局,她的命,又算什么?”
况且,她从来不愿意当什么皇后,但她爱上个凡人,她不后悔。
背剑进长安,她跟个毛头小子说自己要当皇后,如愿以偿之后,那把青白就埋在宫城之中那处宅子下面了,受了再大委屈她也没把剑挖出来。
余恬沉声道:“他刘景浊早就知道了?混账啊!我才是老大!”
既然都是自家人了,顾衣珏便讪笑一声,轻声道:“余老弟,说归说,别骂我家山主啊!”
余恬置若罔闻,只沉声道:“那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意思?”
谢杖沉声道:“武槊明面上是要报一剑之仇,可事实上远不是如此。挂壁楼所求甚多,虽然我不知道武槊到底求什么。但围杀方葱,肯定只是一环而已,不过挂壁楼与那九座山头却不是一路人。我既然来了,那有些事情就要好好商量,少主回乡之后,恐怕就不会再隐忍了,咱们也得早做打算。”
余恬忽然沉声道:“你们朱雀王朝的人都来了,烦劳龙师换一副皮囊。”
撤回长风,离洲来的一众修士尽数登上城楼,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中土这边,登楼登城楼,站在一排跟对面互望。
余恬冷哼一声,沉声道:“怎么?想先打一架?”
谢杖也转过头,“我受了一剑,大殿下是否能放下成见,咱们齐心抗妖?”
…………
与此同时,离洲挂壁楼,武槊下到地下九层,缓缓推开一扇门。
这挂壁楼地下还有三层,除却武槊之外,再无旁人知道。修建这挂壁楼的工匠,完工当日就死绝了。
地下三层是一处方圆三十丈的小天地,这处天地被各式各样的花卉簇拥着,最中央放置一口近一丈长的冰棺,里边躺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红衣裙摆极长。
这女子,躺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武槊迈步上前,双手扶住冰棺,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脸。
谢杖曾经问过,武槊求什么。
所求甚多,但都是可有可无,不强求。
独独一样,非求不可,求不来就抢、夺。
求活一人。
“快了,真的快了,你再坚持一些日子,等你醒了,我就把欠你的一场大婚补回去。”
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声愈发癫狂。
“我会为你修建一处水府,以后咱们什么都不理会,只过自己的日子。再等等,等到那条白龙复苏,我就可以让你活过来了。”
冰棺之中躺着的女子,裙摆之下,其实是鱼尾。
天上、人间,一个凡字就是七情六欲,摒弃不了的。有人求大道登顶,有人求与天同寿,有人求钱财、官职,有人求个心安。我不一样,我武槊没那么大的志气,我只求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
只要能救你,屠尽离洲,九洲倾倒,又如何?我不在乎!
与此同时,有个重游白水洞天的年轻人,又遭灾了。
只因为路过一处地方时,他说了句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秦栋哪里知道,那只白水洞天的女鬼,生前牌坊极多,都是贞节牌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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