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那……师父的外公我喊啥?太爷?师父的舅舅呢?”
刘景浊一阵头大,亲戚多了也不是好事儿,“爱咋咋地,实不行喊前辈也行。”
看着姜柚蹦蹦跳跳离去,柳初言眼中藏不住的羡慕。
回过头,她走到树下。树冠之外是风雪一片白,树下桌上,是纸上数行黑。
仔细一看,写的居然是修炼心得?劳什子求真我?
柳初言咋舌道:“你这……在戍己楼写戍防提要,在这儿写修炼大典?”
刘景浊淡淡然一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没这么咋咋呼呼吧?”
女子心说也不看看我在谁跟前才这样?
她忽然想到当年霍犬年支的招,于是从袖中翻找出来一块石头,递给了刘景浊,说道:“捡到一块儿好石头,记得你不是喜欢刻闲章么?帮个忙?”
刘景浊看了一眼石头,火一般,通红的,的确是奇石一块儿。
接过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却摇了摇头:“石头太好,交给我刻暴殄天物了。”
柳初言撇撇嘴,“我以为过命交情,这点忙总会帮吧?没想到,呵呵!”
都这么说了,还怎么拒绝?
“行吧行吧,你说,刻什么?”
柳初言咧嘴一笑,说道:“你不是读书人么?我在路上瞧见了一件事,是个姑娘喜欢一个男子,但那男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女子不想打扰男子,却又喜欢得紧,于是就跑去找他,想着喜欢是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不知道就好了。故事就这样,你看着刻吧。”
刘景浊神色无异,只是取出飞剑清池,这就上手了。
柳初言则是趁着刘景浊不注意,解下剑靠在海棠树下,佩剑斜风,与独木舟剑柄朝着剑柄。
姑娘弯下纤细腰肢,双手拖着下巴,在桌案一头,笑盈盈盯着专心刻字的年轻人。
小溪另一侧,苏崮拿着画笔,心说得亏他在山上不喜欢散开神识,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落笔之时,苏崮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因为刘景浊只是磨平了石头一面,刻下一句苏子词罢了。
故而姑娘眼眸略微黯淡,却很快恢复光泽,再次神采奕奕。
片刻之后,刘景浊递还石头,轻声道:“不知世人都如何理解,但在我眼中,这是劝人言语。”
柳初言接过石头,笑道:“怎么都好,留个名字呗?以后行情好了我也好卖钱。”
刘景浊只得拿回石头,以自身独特剑意刻下刘景浊三字,“满意了?”
柳初言满口满意,接过石头拿起剑就要走了,刘景浊笑着说道:“来了就吃完年夜饭再走吧。”
柳初言摆手道:“不了,我还要四处去游历呢。”
我又不是什么痴情怨种,非得腻着才行。
女子缓步下山,苏崮就等在客栈前方,手中握着一幅画。
风雪寒凉,姑娘却满脸笑意,抱拳道:“多谢苏兄。”
苏崮微笑道:“镜花石刻录光影不是更真些,何必要画呢?”
客栈二楼好几人探头看着,柳初言也没当回事,只是打开画卷。
风雪之中,海棠树下,年轻人披头散发一身黑衣,专心刻字。青衣姑娘弯着腰双手托腮,笑意不止。
海棠树下有两把剑,剑柄相向。
柳初言满意极了,小心翼翼收好画卷,对着苏崮竖起大拇指,“好手艺,谢了。”
客栈二楼,流泱、岑良珠、梧丘、夏檀烟、刑寒藻,五个脑袋争先看去。
却见柳初言在风雪中走了一截儿后,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笑得跟花儿似的,开心极了。
流泱呢喃道:“小时候过年,娘亲要是把吃剩下的糖给我一块儿,我也会这样。”
刑寒藻冲着苏崮问道:“刻的什么诗啊?”
苏崮看着消失于风雪中的姑娘,轻声道:“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后山酒坊,姬荞笑着摇头,说道:“还真是师徒,你这妮子啊!”
姜柚在南山也留下一句话,与刘景浊所刻内容一模一样。
“我都看得出,师父咋可能看不出嘛?”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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