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俩,可真有趣啊!”
后方女子瞧了一眼,也笑了笑,却也说道:“陛下就不想想,他们这般大张旗鼓,是想作甚?”
丘横淡然道:“管他想做甚,只要能除摩珂院,我立即以朝廷名义刊发邸报,绝不让景炀王朝背锅,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
朱雀王朝京城,皇宫内苑,高慧耀站在长廊中,指着一个跪在雨中、只十来岁的孩子,语气极其严厉。
“事事都要靠人帮,有一日大厦倾倒,谁来帮你?”
有妇人小跑过去,想要哄一哄孩子,却被高慧耀厉声喝止。
“慈母多败儿!连小小课业都要他人帮忙,将来如何驾好朱雀这条大船?滚下去!让他跪着。”
妇人也不敢上前了,只是看着儿子跪在雨中,心疼不已。
此时高慧耀又冷声一句:“人要靠自己!这是他必须学会的道理!”
往书房走去的路上,高慧耀神色冰冷。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之后,只站立片刻便掀翻了桌子。
“欺人太甚!他武槊欺人太甚了!”
吴天咫姗姗来迟,见高慧耀怒不可遏,只好提上鞋跟,轻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啦?”
高慧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甩给吴天咫,冷声道:“瞧瞧,挂壁楼的信,居然让太子拜他做祖父!他是要当我爹啊!”
吴天咫打开信看了一眼,信上说,楼主膝下无子,周仁又惨遭陷害,见皇太子聪慧,欲收做干孙儿。
吴天咫皱了皱眉头,说道:“陛下,这不对吧?刘景浊已然南下,他挂壁楼这时候不应该这么过分的,这不是逼着我们与他撕破脸吗?”
高慧耀冷声道:“刘景浊,又是刘景浊,难道我事事都要靠别人吗?我堂堂朱雀皇帝,亲自去吊唁姜恒生,结果呢?就是问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说了什么?”
当时私下聊了几句,吴天咫也在,说的是什么他当然清楚。
刘景浊只是一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吴天咫只得说道:“陛下,挂壁楼可不止武槊一个合道修士,即便刘山主如今势大,也得小心。以他的为人,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高慧耀转过头,眯眼看着吴天咫,冷笑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个修士,都觉得人皇最大?”
吴天咫只得抱拳道:“陛下恕罪,我绝无此意。”
高慧耀回过头,沉声道:“好了,你退下吧,我得想想怎么去求那位人皇了。”
语气虽然平淡了,但明显是咬着牙说的。
待吴天咫走后,高慧耀面色愈发阴沉。
谁都靠不住,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讲道义了。
他总袖中翻出来一枚玉简,拿出来的瞬间就将其捏碎了。
刹那间,一道紫气化作两道身影。
一人手持宝塔腰悬拨浪鼓。一人背负芭蕉扇,腰悬定风珠。
高慧耀沉声道:“我要是答应你们的条件,能否保我朱雀王朝千秋万代?”
男子笑道:“大帝一出,自然千秋万代。”
高慧耀深吸一口气,“那我要怎么做?”
男子又是一笑,轻声道:“只需告诉刘景浊,养蛊法子,天眷之人,生食母肉。”
…………
挂壁楼上,武槊递给周辽人一杯酒,声音略带歉意:“周仁之死,我实在是抱歉,没想到谢杖会是奸细。”
周辽人眼眶通红,咬着牙说道:“他为什么要杀周仁?为了黄雪?”
武槊叹道:“原本都不用露出马脚的,是我要给周仁与黄雪指婚了,他忽然暴起,我追杀到最后也没杀死他。”
周辽人一口喝完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刘景浊在离洲的是分身无疑,虽然那把剑很像真的,但我并未察觉到与当年一般的剑意。”
武槊点了点头,“好啊,那就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送走周辽人,武槊又进了地下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