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刊登转载这些邸报消息的山头儿,不在少数,却是唯独附近这座大珀山添油加醋,给那些个邸报批注了些自己的看法。
估计真正写出那些文章的人看了都要傻眼,心说老子当时写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啊!
看来,写这些个事儿,喜欢看的人很多,也很挣钱。
夜行赶路,六月初,一场大雨,道路泥泞,所以走的有些慢。
路过一处山村时,马车被个老婆婆拦了下来,说是前方山路陡峭,时有落石,就这么走,太危险了。
两人便只好在老婆婆家中寄宿一夜。
刘景浊隐约瞧见老婆婆屋中挂有一副甲胄,私藏甲胄,在哪朝哪代都是谋逆重罪。只不过,那甲胄早已锈迹斑斑,况且,一旁还挂着个景炀边军的令牌。
次日离去之时,刘景浊对着那副甲胄重重抱拳,只说:“我也曾是景炀边军。”
等马车离开小山村,这座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山村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当然了,刘景浊与龙丘棠溪是发现不了的。
赶路数天,终于到了那处大珀山附近,刘景浊放了马,重新背好了剑,与龙丘棠溪各自站在云海,朝着那座大珀山砍下几剑。
可怜那位真境山主,都不晓得是得罪了谁,怎的就给人差点儿拆了山头儿?
总不会是那个不出来辟谣,也不现身的刘景浊吧?
御剑落到扶风县,龙丘棠溪板着脸,生气了。要不是刘景浊拉着,她非得真拆了那座大珀山不可。
刘景浊只得笑着说道:“刊登这些个消息的山头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咱们还一家家去找啊?”
龙丘棠溪依旧板着脸,沉声道:“要干啥赶紧的,完事儿了带上豆豆回流离郡,我要看海棠树。”
刘景浊也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才说道:“去见一位老先生,我差人家一句道歉呢,一起去吧,长大后的刘景浊,带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儿,总是有面子的。”
龙丘棠溪呸了一声,瞪眼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刘景浊伸手虚划,这不就有了一撇?
结果又兜兜转转去到了一处城外村落,这个村子很大,得有百十户人家。
沿着一条泥泞小路朝前,天微微亮,鸡鸣声四起。
两人老远就瞧见了两道人影,是个五十岁上下老者,带着一身儒衫的年轻人,挨家挨户敲门,然后退回去几步,跪在门外磕个头,等人扶了,才能起,若是门内没人出来,就得一直跪着。
龙丘棠溪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刘景浊轻声道:“是谁家老人去世了,得乡里乡亲的,摆酒席什么的。中原这边儿,许多地方都有这个规矩,得挨家挨户去磕头,不能进门,还得人家搀扶才能起身。碰到这种事儿,即便两家不和,也会暂且放下恩怨的,毕竟,死者为大。”
那两道身影转入一处小巷子,刘景浊依旧是朝着前方走去。
可终究还是来晚了,应该去年返乡就来一趟的。
瞧着该是老人去世不久,刚刚装进寿材,家里有人忙前忙后,有人扶着棺材,怔怔出神。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摘下背后长剑递给龙丘棠溪,独自进门,走进去对着实际上只教了自己一天的老先生,弯腰作揖。
他这个生面孔进门,自然有人会问,刘景浊只说,是老先生曾经的学生,差老先生一句道歉。
随后便转身出门。
离开时正好碰见返回的父子二人。
刘景浊便再次作揖,龙丘棠溪则是抱了抱拳。
错身走开,那个一身儒衫的年轻人忽然说道:“是椋王吗?”
刘景浊立即转头,却听见那年轻人说道:“爷爷想着椋王会来,您要是早来几个时辰就好了。我爷爷这些年一直觉得有愧于心,临走前还说呢,当了一辈子教书匠,唯独与殿下的那番话,让他觉得自己不配教书育人了。”
刘景浊张了张嘴,最终只说道:“袁先生,一路走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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