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是一片不见底部的深渊,但所有的希望也都寄存于其中。我不知道该用何等语言去言明这种感受……但请相信我,作为一个光荣的背叛者,我永远站在良知和正义这一边。”
“后来者,大门之后,关押着一头被尘封已久的怪物,我利用了一些禁忌的技术,将她从混沌中创造出来。如果这世界上有哪个人是我对不起的,那一定就是那孩子了。”
“我为你们准备了一系列试炼,如果你们成功通过了试炼,就能够用真心唤醒她,帮助你们披荆斩棘,克服万难。”
“星渊之子啊,请务必消灭所有的【社会】,让一切安宁,重回人间。”
“【隐秘社会】十三议员——【医生】莱渥卢申·多科特(原名:艾德尔·金),长眠于此。”
“立碑者——原【隐秘社会】陪审团:艾尔利亚;公民:薇尔微。”
帝亚兰低下头,单膝跪在石碑前,紧紧握住胸口的吊坠,里面开始重复播报起铭刻在灵魂的声音:
………………
帝亚兰,我很抱歉,我给了你最好的资质,至上的血脉,却不经你同意,把残酷的使命压在了你一个孩子的身上,你本该享受的是纸醉金迷,奢侈享乐的人生。
但我要把你变成一个战士,一个孤独清冷的圣教军,你要怀着崇高的理念,与此世间最严重的暴徒——【隐秘社会】抗争到底。
我要夺走你的情感和热爱,用钢铁和火焰武装你的心智。
我要改造你的皮肉和血骨,让魔法和暴力点缀你的妆容。
我要消灭你的人格和思想,以复仇和战斗充盈你的人生。
你是崇高的牺牲品,代天下之人为之牺牲奉献,没有你的毁灭,哪有宇宙的存活。
我平生并未伤害过任何人,所拯救生命无数,可唯独你,我最爱的孩子,如果可以替代,我多么愿意替你走入地狱。
但我已无力回天,我所能做的,便是在我死前,祝愿你早日完成这份使命。
……………………
“——完成,我的使命。”
【医生】艾德尔·金,也是自己的创造者,如同父亲一般的人物,在留下来这句话后,很快就撒手人寰了。
实际上也没什么可悲哀的,她的泪腺从一开始就被移除了。
只是看着父亲的身躯一点点腐烂,自己却无能为力,任由以太的鲜血浸泡、挣扎、枯竭,这一过程成为了儿时的她心中的梦魇。
但很快,艾德尔植入体内的机制就已经生效。
大概是感受到了心中的悲哀和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扑在那银白的以太之间,大肆张开口,吞饮着父亲的血。
突然间,她就不再害怕,不会恐慌了。
如同父亲一样的艾德尔,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没有死,因为他的以太还在自己的体内流淌。
正是这以太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隐秘不灭,何以家为?】
‘是啊,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哀悼结束,她加快脚步,推开虚掩的石板门,正式进入到充斥着药品和**气息的实验室中。
‘我是不应该拥有快乐和幸福的人。’
她走到熟悉的实验台前,拂去上面的灰尘,轻轻敲了敲,触发机关,从暗格子里取出一份银白的液体。
‘因为我的存在,是为了彻底终结这一切罪恶的源头而存在。’
如果利奥兹或者亚雯在场,会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将他们转化为隐秘的魔药,世界上最致命的剧毒物质——以太合剂。
普通人只要闻一下,就会神经猝死,没有地球血统的人,甚至会迅速枯萎碳化,不论如何,这都是不能触碰的剧毒。
‘我记得,这是薇尔利亚姑姑留下的,属于【探险家】的以太之血,应该能够给我带来些许慰藉。’
帝亚兰如同拧开饮料瓶盖一样,轻松地将其拧开,任由剧毒的以太逸散,她并没有闪躲或者遮掩口鼻。
相反,她抬起了装满合剂的瓶子,仰头灌了下去。
咕噜咕噜……
帝亚兰松开手。
当啷!
空荡荡的瓶子砸在地上,帝亚兰直挺挺站立在原地,她的双眼迅速变换着颜色,从原本精致的金黄,渐渐化作苍银,如同波浪一般快速翻涌切换着。
视界渐渐昏暗下来,声音变得越来越远,随后彻底变成宁静。
“哦哟?你好久没来了啊。”
帝亚兰的耳边回荡起一个亲切的男子声音: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帝亚兰,海恩斯语里的代行者,这是个好名字,你还记得我吗?小亚兰。”
“我,记不太清了。”
帝亚兰轻轻晃着头,周围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好吧,那只能让我告诉你了。”
男子不以为然,友善地说道:
“我是杜姆·尹威达。【毁灭之神】杜姆菲斯的神拥者。”
“是吗——不,我想起来了……但你之前似乎不叫这个。”
帝亚兰努力凝望着前方,试图找出对方的轮廓,随后定了定神,说道:
“你是……【狂野之铠】维尔德·奇美拉。”
“答对了!恭喜你!”
被识破谎言后,维尔德·奇美拉反而惊喜地说道:
“嗯,看起来你已经适应了这片空间了,艾德尔医生对你的调制真的很成功,殁世病毒能够将泰坦和龙族的概念,有机结合在一起,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使用的是‘乌鸦’和‘血液’两种概念——”
“维尔德。”
帝亚兰努力维持着精神,说道:
“我上次过来应该是7年前了,现在我的身体有点跟不上我的力量,可能还需要调制一下。”
“这就很麻烦了,殁世病毒只是能够让你结合,你的实力提升我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