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同样有一颗流星落在他的面前,星光中藏着一封信。

  海外。

  辽阔的海洋中,藏着一片方外孤岛,与一片零碎的陆地。

  这里的人,皮肤黝黑,毛发卷曲,如野人般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直到几年前,他们的土地上来了一位东土和尚,能说会道、擅长治病救人。

  没有头发的男人自称“花非花”。

  花非花口中总有着令人信服的大道理,当地被毒虫毒蛇咬伤的人,到了光头手中,一眨眼,便起死回生。

  有人起了歹心,想吃了和尚。和尚笑眯眯地从手臂上刮下一块血淋淋的肉。如此割肉喂人的壮举,当场便让加害者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和尚走遍了海外陌生的土地,足迹遍布数万里,传播着东土的文化,教会了土著们写字,教会了他们种植庄稼。在“星尘”被发掘后,和尚还炼出“仙丹”,让他们吞服,教会他们如何守规矩、入门径,当一位“大师”。

  在此,和尚花非花,被当地人尊称为“圣僧”。

  这一夜,一封从天而降的信笺,伴随星光,漂浮在圣僧面前。

  海边,渔村。

  庆十三与纪红藕在此成了家,生了娃,隐世而居。

  纪红藕与庆十三同时拆开了信。

  “爹!娘!”

  不谐世事的孩子看着爹娘二人拆开信笺,同时面露难色,忍不住哔哔。

  “去去去,别闹,你爹心烦着呢。”

  纪红藕笑着将孩子带回屋内。

  庆十三久违地从床底上,摸出擦得镫亮、却许多年都不曾用过的烟杆,手指颤抖着点燃,倚在门外,吞云吐雾。

  群山之间,冰冷的瀑布下。

  一动不动的男人仍在苦修他的“不动刀”。

  星光落下。

  他一动不动,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最后,仍是忍不住拆开了信。

  他心动了。

  十年间,君不笑带着他的剧团,游历天下,巡回唱戏,为百姓带来欢乐。

  人们都说君不笑明明最喜欢笑,笑个不停。

  他就像是一个明星,频频出现在逐日报社的头条中。

  他也收到了那封从天而降的信。

  收到信的第二天,他哈哈笑着,嘻嘻笑着,呵呵笑着,最后越笑越阴森。

  他在镇上开了一场盛大的表演,吞火吐水,影子重重。

  这一场表演持续了整整一天,将十里八方的人们全聚集在一起。

  在最后的最后,他表演最为拿手的“逃脱戏法”,就是将自己锁在一个密封的笼子里,将笼子架在火刑柱上,观众们每人一把火,都能上去添一添。

  “嘻嘻嘻!该落幕啦!”

  君不笑团长如往常表演般,笑嘻嘻地将自己锁入笼子里,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多说了一句话。

  火势旺盛,密封的铁笼子被烧得通红,这一烧就是一夜。

  第二天,当好奇君不笑是否还活着的吃瓜群众们,在笼子降温后,打开笼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从那天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君不笑,见过剧团的团长。

  ……

  世界龙骨上,名为世界轴的地方,上面钉着一颗颗人柱。

  宛如亘古不变的风景。

  漫天雪白如玉的玉手在天空中翩跹而舞,玉手们成群结队,变换着各种不同的手势,让这里显得如人间仙境般。

  龙骨尽头,流光溢彩的房间,一头长发的男人,黑着眼眶,打着呵欠走出。

  郑修看着在世界核心中飞舞的“玉手”,满意地点点头,昏昏欲睡:“终于,修完漏洞了。”

  屋内,十年不曾休息过的小乌,一听这句话,感动得放声大哭。

  眼泪决堤,淹了房间,还没睡醒的橘猫一脸懵逼地漂浮在泪水中。

  “完事了?”

  橘猫转着尾巴飞来,好奇问。

  “你还好意思问?”郑修捏着橘猫颈后的软肉,正想怒骂橘猫的漏洞又多又大。轰!世界核心猛然一震,一颗颗贪婪猩红的眼瞳在光幕上一闪而逝,玉手们快速出击,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

  郑修与橘猫的目光盯着那飞舞的玉手们,沉默不言。

  “里面的十年,对祂们而言,不过是一次眨眼,一次呼吸,一念思考。”

  郑修放下橘猫,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我们而言,却是起跳前,那至关重要的一下深蹲。”

  橘猫点头,表示同意:“蹲得越深,跳得越高。”

  小乌仍在里面嚎啕大哭。

  五只如拇指大小的小精灵拍着小乌的肩膀安慰,小声怒骂爸爸不是人。

  “入侵通道准备好了吗?”

  郑修头也不回地问。

  小乌抹着眼泪打出了“OK”的手势。

  小乌肉眼可见地长大了一圈。

  “邀请函也发下去了。”

  郑修踏出船舵,再眨眼时,已回到常世当中。

  “接下来就看看,有多少人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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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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