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猫儿如是说着。
话音落地,立马收回目光,一阵小跑,变成一头小老虎般,沿着金阳道往前冲去。
阳光透过古柏呈现一束束的,三花猫的皮毛本就干净油亮,光点打在她身上时,像是她在发光。
走出不足半里,前方有片空地,一株格外枝繁叶茂的古柏遮住了阳光,地上摆了不少可以供人坐的石头,正有一群人停在这里歇息。
这一群人也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人。
有客商,有背夫,有镖师,有江湖闲散人,也有看起来像是探亲的寻常百姓,大家和谐的聚在这里,擦着汗闲谈歇凉。
道人带着一只猫一匹马过去,还驮着诸多行囊,颇为不凡,自然惹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众人看着他,谈话也顿了下。
道人则颔首致意,这才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将三花娘娘的锦袋取出来抱在怀里,以消解暑意。
这天气真是有些热。
歇凉的商旅行人看了他几眼,这才继续谈论起先前的话。
主要在讲话的是几名江湖闲散人和两名镖师,大抵都是走江湖的,碰在一起,便打声招呼,互相攀谈几句,能分享一些信息是最好的,分量不了找些乐子打发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其余人多数是在旁边听个热闹。
方才正在聊的,似乎是这条路上的妖鬼之事。
“那只山妖整天出没在那座桥上,叫人背它过桥,终于是遇到了狠人。”一个江湖人说道,“听说上回西山派的好手来这边做什么,那家伙长得比牛还要壮三分,西山派的刀剑在他手里都像牙签,那妖怪竟也敢出来,叫他背它过河。那位英雄一听就知道这是妖邪,却也不怕,愣是把它背起过了河,说是那妖怪中途变得有几千斤重,他也没有把它放下来,直背到没有树荫的太阳底下,才抽出刀子一阵猛砍。”
众人听到那妖怪变得有几千斤重,都睁圆了眼睛,听到江湖豪杰竟艺高胆大至此,直将妖怪背过桥、抽刀相向时,又惊叹向往不已。
“那妖怪死了吗?”
“听说变回了原形,跑掉了。”那名江湖说道,“西山派的弟子虽然厉害,到了山林中,却也不可能追得上山妖,只得让它跑掉了。听说整个刀子上全是绿血,洗干净之后,到了晚上月亮底下还发绿光。”
“真是妖怪啊……”
众人一时听得称奇又害怕。
三花猫也一脸专注的听。
“这几年来,这条路上也越来越不太平了。”一名镖师感叹,“有个王善公守着都不行。”
“可不是嘛。”
“诶你们谁又听说了牛村的事情?”
“牛村又出了什么事情?”
“这可比那山妖吓人多了。”
众人听这镖师这么一讲,尤其镖师语气放得低,似乎自己也觉得胆寒,都觉得害怕,没敢吭声,却又盯着镖师,想要听听怎么回事。
“说是牛村有户人家,就住在官道边上,平日里也挺心善,但凡从他家门口路过的,谁口渴了去讨点水,或者干粮带得不够去换一点,他们家都会欣然应允,从不敷衍,你们谁记得?”
“是不是挨着官道有个猪圈那家?”
“对对对!就是那家!”
“我去他家讨过水!是个好人家!当时正是桃子熟,还分了我一个桃子吃!”
“我也记得那户人家……”
“他家还有个儿子,也挺机灵。”
“那户人家怎么了?”
就连坐在旁边的道人也皱着眉头回想了下,但是在记忆中并没有这户人家,只得放弃,转而看向镖师。
众人也全都看向这名镖师。
“也就前些天的事。说是有一天,有个姑娘到了他们家,模样长得颇为俊俏,自称住在靠近南画县的一个村里,离那里也就二十里远。前段时间父母害了病,双双亡故,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只得去投奔栩州的亲戚,路过这里,又渴又饿,于是来讨口水喝,讨点吃的,顺便问一问去栩州该怎么走。”镖师说着顿了下,“那户人家的主人见她生得俊俏,说话也像那么回事,甚至像是读过几天书,起了心思,于是就以天晚为由让她在家中留宿一夜,明早再走。到了晚上,妇人还将她带到屋中,拿出鞋底给她绣,结果那姑娘接过针线,没两三下就将鞋底纳好了,针脚又密又整齐,看得妇人大吃一惊,于是对她喜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