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再次缓缓点了点头，却问他，“这也是……作为妻子的义务吗？”
千手扉间微蹙了下眉，认真说道：“如若我认为这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那么，我们第一夜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对你这样做了。静姬，我希望你记住一点，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心甘情愿，否则，这没有意义。而往后，如若你偶尔想拒绝我，也尽管做，这是你的权利。”会强迫女人的男人，是最恶心不过的渣滓。而他，只想要她心甘情愿。
“嗯。”她笑着点了点头，再次将脸埋到他的胸前，心情却有些怅惘——他喊她“静姬”，这是别人的名字呢……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么。而每次他喊她这个名字，就像是在提醒她“眼前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偷来的”，这……太糟糕了。
然而，这份痛苦而挣扎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明明他们此刻这样亲密，明明他们应该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然而……却偏偏，绝对不可以对他说。
千手扉间没有读心术，所以也没有体会到妻子此刻复杂的心情，他只以为她是在撒娇，于是在又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儿后，终于是在她的催促中，爬起身去晨练了。
到达兄弟俩常用的训练场时，千手柱间已经训练了好一会儿了。
“扉间。”千手柱间同弟弟打了个招呼，倒是体贴地没问为何今天会来得这样晚。
这份体贴毫无疑问让千手扉间松了口气，然而……
“对了。”锻炼中途，千手柱间突然问，“关于静姬实力的事情，扉间你问得怎样了？没对人太凶吧。”
千手扉间：“……”
还没问。
因为至少今晨问不出口。
在刚刚得到妻子纯洁可口的身体后就进行质问，这也太人渣了，他真的做不出这种事——当然，大前提是他基本能断定妻子和细川家的确对千手无害。只是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来给大哥听的。
所以……
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放心吧，大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这样的男人，家族责任感也向来强烈。而且，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是想要清楚了解她的一切。于是，是夜……
“扉间？”宇智波带子讶异地看着欲言又止的丈夫，“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
“……是昨夜未说完的话。”千手扉间沉默了下后，回答说道。
她闻言小小地抿了下唇，微红着脸说：“话没说完，绝对不是我的责任。”
“……我的错。”千手扉间再次颇为大气地接下了这锅，紧接着，微微肃然起脸孔，问道，“静姬，细川家是教过你忍术相关的吧？”
宇智波带子放在膝头的手指顿了下，然后按照“细川静姬”的资料回答说道：“是，教过一些，不过我从没有出过任务或者上过战场。怎么了吗？”
“教导你的人呢？是谁？”千手扉间继续问道。
“……父亲大人，还有哥哥们。”
“除此之外？”
“没有了。”宇智波带子摇了摇头，又补充说道，“不过，家中的各种卷轴，除了机密外都是对我公开的，所以我偶尔也会看一些。”
千手扉间眉头微挑，略有些讶异地问道：“我的书房也有这些，婚后倒是没怎么见你看过呢。”
“因为出嫁前……”宇智波带子低头回答说道，“父亲大人对我说过，千手是大家族，规矩众多，我虽然嫁进来了，融入也还需要时间。所以如非允许，千万不要擅自窥探千手家的忍术以及其他机密。”其实，她不确定这份嘱咐他们是在对“静姬”说还是在对她说，但是，她对于这些也是的确不是很感兴趣的。不看就不看吧，她无所谓的。
千手扉间：“……”这番言语，倒是谨慎。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看着妻子低着头说话的样子，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轻声说道，“无妨，以后我放在书房里的所有书你都可以看，任何一本都是如此。”
“……扉间。”她抬起头看着他，喃喃说道。
与此同时，心中的愧疚更甚——他对她这样好，她却在骗他。
“那么，”千手扉间又问，“你应该和家人对战过吧？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识吗？”
“这个……”宇智波带子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被细川家捡到时，她受了伤，之后一段时间里都在养伤，再之后才刚好就被赶鸭子上架，细川家只问过她会不会忍术，然后看她用了几个常见忍术，对她的真实实力应该并不了解——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会重伤到顺流飘下，细川家也四处打听不到她的原本身份，想必，她应该是什么不起眼的无名小卒吧。
而嫁入千手家以来，她也没去过训练场之类的地方。
“一次都没有吗？”千手扉间有些讶异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嗯。”宇智波带子肯定地点头，硬着头皮回答说道，“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对我说，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来为家族联姻，其他一切都……不值一提。所以，日常我都是一个人看相关书籍，他们也从不会检验我的进度。”这句话，是实话——细川静姬还活着的时候，自己亲口说的。
“原来如此。”千手扉间心中依旧有些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邀请说，“那明早，要与我一起去训练场吗？我可以顺便帮你测试下目前的实力。”
“真哒？”她的双眸顿时一亮，但紧接着又有些犹豫，“会不会打扰到你和大哥？”
“不会。”千手扉间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早些弄清楚也是好事。”
“嗯？”
他看着她不明所以的表情，细细解释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但是，静姬，即便是我，也无法对你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能护你周全。”在这个时代，又哪里有百分百的安全呢？即便是他和大哥，每次上战场前也都各自做好了奉献此躯的准备。他早已准备好了遗嘱，只是娶她后稍微做了些修改，大哥，想必也早已对这些事有所安排。
说到底，“朝不保夕”是忍者的常态。
“千手家固然还算安全，”千手扉间抬起手，为妻子稍微整理了下鬓角的发丝，冷静地说着近乎于残酷的话语，“却也绝不是绝对。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踏出千手。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对你，对他人，都是一件好事。”
“尤其，”他微微叹息，“你还是我的妻子。”
“这……怎么了吗？”她疑惑问道。
“千手家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忍者大族。”千手扉间直视着妻子不明所以的眼神，仔细地为她解释，“强大，也就意味着众矢之的。千手家的仇人绝对不少，而大哥与我，则从来都是首要目标。”毕竟，在很多外人看来，大哥和他就是支撑着整个千手的顶梁柱，其实，这话也没问题就是了。但这也意味着，对于仇视千手的人来说，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就是最优先的“清理目标”。
她作为他的妻子，享受千手的庇护，同时，也就要背负起同等的危险。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若可以，他其实不想对她说这种残酷的话语，只是，他也的确一直想这样对她说。因为他很担心，未来某天她会面对这些。到时，有所准备总比茫然无知要好。那么，她会因此而惧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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