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阳缩在角落的阴影里,神态显得越发衰老,心中忍不住兴起一丝难以遏制的渴望,暗忖道:
“通崖叔从小看我长大,按道理心中对我是有一丝看待后辈的慈爱的,我若是求他赐下一枚丹药,兴许这辈子还有突破炼气的机会…”
李秋阳想着想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却又硬生生打断了自己的奢望,暗骂道:
“家族中现在优秀的后辈一个一个的冒出来,不说渊修渊蛟,连清虹都进展神速,怎么能把珍贵的丹药浪费在我这个老人身上。”
李秋阳暗暗咬牙,还是打消了这个冲动,默默地盯着唦摩里一言不发,这个中年人勤勤恳恳地为家族付出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不欲向家族奢求一枚丹药。
“哈哈哈哈哈,可真娇俏!”
唦摩里的笑声在院中回荡,昏沉的灯光照在李秋阳的白发上,他与院中这一副奢靡的景色格格不入,就像一尊石像,牢牢地记着家中吩咐的任务,默默地盯着唦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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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萧家收了信,叫我将回信带了回来,要我代萧家致谢。”
陈冬河敲响了洞府的大门,恭恭敬敬地迎上去,将手中的玉简捧在双手之间,李通崖伸手接过,灵识探入其中,萧元思温厚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元思顿首,今日得了通崖兄的消息,老祖已经往山越境内去了一趟,巫山已经封闭,无暇顾及其他,山越紫府已经准备突破金丹,应该就在六到七年之内,天地之间必有异相。”
“元思在宗内也得了消息,巫山十二弟子皆是筑基修士,已经纷纷与三宗七门勾结,待到这紫府一死,巫山即刻消亡,其中的筑基修士各自带人投入三宗七门,兴许会留下三四位在山越境内开宗立族,成为青池治下家族,贵族若是有图谋,还需在那人陨落后抓紧机会,速速插手……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山越筑基将地盘划分完毕,与宗内攀上了关系,再来图谋就困难了。”
李通崖读罢了这玉简,沉思了一阵,心中有了计较,将这枚玉简收起朝着陈冬河道:
“叫玄岭上来。”
李玄岭却早已经在洞府门口等着,闻言入内,陈冬河自觉退下,李通崖低声道:
“读一读这玉简。”
李玄岭接过来读罢,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便见李通崖道:
“巫山即将不复存在,西边将会多出来几个青池治下的筑基家族,我李家可以趁着这动荡之机,拿下东山越。”
李玄岭连连点头,又见李通崖凝声道:
“当下速速将唦摩里喂成练气,趁着巫山封闭假装成寻常的动乱将其扶持上位,暗地里控制住东山越,待到山越紫府一死,即刻打着青池宗的旗号将东山越划为我李家的地盘,那山越筑基刚刚失去了倚仗,不会轻举妄动。”
“孩儿晓得了。”
李玄岭恭声应了,沉思了几息,低声道:
“待到这几个筑基修士划分好的地盘,成了青池治下的家族,就晓得剑仙的威名,更不会来同我家敌对,说不准还得像郁家一般示好,若是操控得当,我李家就可以白得了东山越的地盘!”
“不错。”
李通崖点点头,嘱咐道:
“还有几年时间,你拿上一枚蛇元丹,无论如何也要把唦摩里喂到练气!”
六年之内将唦摩里喂到练气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只要突破两层,不像正常修行一样稳扎稳打一轮一轮地攀登,不管根基虚浮一个劲地塞灵石和灵果即可,吞服杂气也比正常的天地灵气轻松,只是要叫他今后修炼缓慢,终身不得筑基。
“儿子这就去办!”
李玄岭应声准备下去,李通崖却突然制止,询问道:
“唦摩里如今是由谁在看着?”
“回父亲,是秋阳哥。”
李通崖算了算时间,沉声道:
“李秋阳如今也应四十有五,听说才刚刚突破胎息五层玉京轮……唦摩里毕竟是外人,我等虽说付出这些灵物是为了收获东山越的地盘,但不能明着说,秋阳这些年除了发放族禄的灵稻和灵石从来没有向家中求过什么,见了这样的情境恐怕会不忿……伱且将他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