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顿时凝哽,同样的地盘,自家的东山越足足有几十万人,人丁如此之少,没有什么收成自然也是正常的。
当下把地图一看,略略估计,轻声道:
“前辈这地界,我欲设下三十镇,看着地界上的灵脉地脉,设置一两座仙山,设置一府,统御三十万人。”
“此地有两大平原,可以以此建大镇…依两条河流先设立村落,迁徙过去。”
李曦峻前前后后说了一阵,祝先只有唯唯点头,说不清好坏,许多东西也听不懂,只有硬着头皮点头的份。
等到李曦峻把前后的事宜安排好,哪里还算得上商议,祝先只有一句话:
“能有多少收益?”
李曦峻估算道:
“只要过上七八年,每年能有二三十灵石的利润,我家取四成。”
祝先算了算,已经满足了吠罗牙的要求,顿时放松,摆手道:
“那便这样办了吧!”
李曦峻遂将李曦峸请上来,仔细商量一番,祝先早已经坐不住,驾风离去回报,李曦峻问道:
“兄长,家中如今有多少积蓄?”
李曦峸道:
“如今每年有六十余枚收入,除去缴纳供奉,五年能省下来不到一百枚,再加上韩家韩适桢卖出的【宛陵花】,得了四十枚,每五年能有一百三十枚的积蓄。”
“这十年没有大花费,除去支出的几十枚,还有两百枚左右。”
“两百枚,布置两道练气阵法都够了…更何况是替吠罗牙建立,还能去他那处敲出些东西来。”
李曦峻心中有了把握,点点头,轻声道:
“扩张一事还需要兄长安排,可以让东山越西迁,把原本东边的十几镇划到黎泾府下,兄长自有分寸,看着办便可。”
“放心。”
李曦峸稳稳地应了一句,不急不躁,很有股气势,只是眼神划过那些白色装束,犹有些哀恸。
……
李玄锋收拾一阵,踩上飞梭,带了两个宁家的修士,背着金弓出去,顺路飘飘然一路飞向青池宗,路上两个宁家人是跟惯他的,一路上向他介绍几郡的世家。
这两兄弟都是宁家旁系,跟在李玄锋身边十几年了,很是服气,李玄锋随意听着,无心留恋,只一路飞过,落在青池山中,向着两人吩咐道:
“你等去唤一唤,把前去东海的人叫齐了。”
他默默等着,按着青池宗的行事风格,这些送去东海驻守的多半是些天赋不高的修士,除却迟、宁几家,元素、元乌、元修几峰,都会被分配到南疆、东海…
他等了一阵,并不打算进山,只在亭中坐着,看着云雾飘渺的青池山,等了片刻,便听一阵喧闹,宁家两人带着一众修士上前来。
这一群男女,身着青色道袍,大多是练气修为,面上满是初出茅庐的青涩,跟在宁家两人身后,齐声道:
“晚辈见过道人!”
在青池宗内,有峰主之位的筑基称作峰主,若是没有峰主之位,便称作道人——毕竟在青池宗,筑基是没有资格称老祖的。
李玄锋略感奇异,当年他家对青池门人是毕恭毕敬,不敢不从,他当年前去萧家冠云峰,一个仙宗杂役都敢对小族族长呼来喝去。
当年持弓供奉的小修,如今竟然成了青池门人的前辈了,吭笑一声,轻轻点头。
可在这群胎息练气修士的眼中,李玄锋一身乌金金甲,线条华美,擐甲披袍,眉目如鹰,一双乌瞳放着金色流光,在配上身后金色袍子上挂着的狰狞长弓,怎是一个威风了得!
他只是往这一站,就有一股镇守边荒多年的宿将味道,声音微微沙哑,睥睨左右,注视那金弓久了,叫人两眼生疼。
“听闻这位前辈天生神力,可搏虎狼…乃是剑道世家嫡子…偏偏弃剑不练,凭着手上一张金弓…杀得南疆妖散云消。”
一众少年少女交头接耳着,满是羡慕,纵使他们是仙门子弟,对他们来说筑基也不是一定能成的,宗内竞争激烈,时不时要外放镇守,能成为李玄锋这样的人物,也是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