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称呼的李兄,自然不是在说李彦,而是指李若水,一声李兄,也表明他和李若水着实有些交情。
李彦微哼一声,“不错,就是朱敦儒。沈公子,此人极为清高,有人举荐他为官,却是数次不就。”
他不太记得朱敦儒的名字,实在是因为朱敦儒非但不是官员,而且和他交集甚远,但他显然记得朱敦儒这人的个性,略带嘲讽道,“本官一直以为阁下忧国忧民,不想竟然也是忙于风花雪月。”
朱敦儒神色不满,却未回应。
民不与官斗,和个小肚鸡肠、又掌大权的人物争辩,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若水却忍不住为友争辩道,“李总管,若论忧国忧民之情,只怕崔念奴比总管更浓。”
李彦双眉微竖。
李若水随即又道,“若论才华文采,朱兄比不才更胜一筹。”
他一“板砖”拍在李彦的脸上,讽刺李彦祸国殃民,连个歌姬都不如,随即又自踩一脚,倒让李彦一时间无法发火。
沈约一旁笑道,“如此看来,朱兄是因文采得崔念奴一见了。”
朱敦儒微有迟疑,拱手道:“不敢当。或许不过是朱某和崔小姐投缘罢了。”
场中几人可说是互相试探。
朱敦儒为人稳重,见沈约并不张扬,处于稳妥,自然客气对之。
客气不止是尊重,还是有效的防备。
可哪怕朱敦儒,也猜不透这个让李彦很恭敬的公子是哪个。
就在此时,楼上有清音传来,“朱先生何必自谦,只凭朱先生一句‘插天翠柳,被何人、推上一轮明月?’就让念奴心生戚戚,感慨才华横溢。”
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明爽,入耳后让人不由想要目睹说话之人的风韵。
在场的男人都是抬头望去。
唯独沈约沉凝片刻,这才抬头观之。
楼梯口正立一佳人,轻施粉黛,眉若春山,嘴角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热又冷。
偏偏这冷热难以捉摸的神态,让很多男人痴恋不已。
那佳人衣着不算奢华,一袭轻衫若雪,显削肩玉颈,无甚珠宝,云鬓处只斜插有一支翠色玉钗,却更见风姿卓约。
很多女人会将自己的一张脸浓妆艳抹,除非职场需要,更多的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
就和不自信的男人要戴几斤金链子显示财富般,女人的浓妆艳抹反倒表明她不知再用什么能力来引发旁人的注意。
那女子却不同。
她不需太多粉黛,不需珠宝华服,只是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就满足了太多男人对女人的向往。
岁月静好,却不入平庸的雅致格调。
那女子自然就是崔念奴。
也只可能是崔念奴。
听闻崔念奴推崇,哪怕看起来很是稳重的朱敦儒也不由得带分激动之意,喃喃道:“崔小姐过誉了。”
崔念奴的目光已落在沈约身上,一双明亮的眸子蓦地有些朦朦胧胧。
当一个女人这般朦胧的看着一个男人,难免引发当事人无尽的联想。
沈约目光却是清澈无比。
他那时候脑海中只闪过了两个字——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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